沈决对天发誓,说自己所言没有半句假话,倘若有假,就让老天爷罚他打一辈子光棍。
江潋仍是不信,冷着脸道:“少来这套,你本来也没打算成亲。”
沈决无奈,只好又重新发了一个:“倘若有假,让我逢赌必输。”
这回江潋终于信了,松开他的领子,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半晌才向沈决问道:“所以,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沈决整理着衣领挖苦他,“你不是说男人就要硬气一点吗,咱俩又没真睡,你怕什么?”
“没真睡是什么意思?”江潋歪头看他,长眉微蹙,“睡觉还分真睡假睡吗?”
沈决:“……”
天老爷,这位爷该不会连“睡”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吧?
也是,他根本没有那东西,拿什么睡?
不过,做为好兄弟,沈指挥使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再给这个傻蛋上一课的。
能不能睡是一回事,知不知道怎么睡又是另一回事,男人不管行不行,该懂的知识也得懂呀!
于是,他便冲江潋勾着手指道:“睡和睡是不同的,有的睡,就是单纯的睡,有的睡呢,是指一种双人游戏,来,你靠近点,我小声告诉你。”
”……“江潋虽然很讨厌他这种故弄玄虚的样子,还是半信半疑地把头凑了过去。
沈决自己也不免有些害羞,酝酿了一下措辞,搂住江潋的脖子小声问:“男女之间有句话叫生米做成熟饭,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的?”江潋反问。
“……”沈决就像看不争气的儿子那样斜了他一眼,完了还得耐心教导,“就是两个人躺在床上,把衣服脱了,然后……”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杜若宁从半开的门口探头进来:“收……”
她是想问江潋收拾好了没,谁知一眼就看到沈决和江潋正状态亲密地搂抱在一起。
三个人,六只眼,一只比一只瞪得大。
沈决仿佛被烫了尾巴的猫,瞬间松开江潋的脖子跳出三丈远:“若宁小姐,这只是个巧合,你可别别别别误会呀!”
杜若宁眨眨眼,笑着走进去:“瞧把你吓的,我又不是母老虎,我就是来问一声,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了。”江潋回过神来接了一句,转头去骂沈决,“都怪你磨磨唧唧,还不快走。”
“我……”沈决想争辩,转念一想算了,都这样了,还辩个兔子腿呀,反正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便憋着一肚子冤枉气,抓起搁在桌上的绣春刀,自己先出去了。
杜若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回头问江潋:“他也要去呀?”
“对呀,我特意叫他来的。”江潋道,“找东西是他祖传的手艺,有他在事半功倍。”
“哦。”杜若宁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那就快走吧!”
她当然知道沈决最擅长找东西,但她其实是想问江潋怎么把宝藏的事告诉了沈决,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问的必要了。
江潋素来谨慎,能告诉沈决,自然是对他万分信任的。
也是,两人都赤诚相见了,能不信任吗?
江潋还想再解释一下自己昨晚和沈决睡觉的事,还没酝酿好措辞,杜若宁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他只好暂时作罢,打算等会儿在轿子里再好好和她解释。
督公大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此行想低调都低调不了,于是他便索性不遮不掩,大张旗鼓地以陪夫人游玩的名义,坐着十六人抬的大轿子前往吴山。
王茂才和杭州知府昨晚已经得到吩咐,提前封锁了上山的各个路口,禁止一切游客通行,就连附近的山民也不准上山砍柴放牧。
本来王茂才也想陪着江潋一起去,被江潋以夫人不喜热闹为由打发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行馆出发,引得往来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又慑于那些凶神恶煞的东厂番子,不敢过多停留,看几眼赶紧跑。
杜若宁坐在轿子里,挑开一侧的轿帘向外看。
江潋坐在她斜对面,想和她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决坐在江潋身边正对着杜若宁的位置,难受得快哭了。
他真没想着跟这两人一起坐轿,是杜若宁坚持要他坐的,说三个人热闹些。
热闹个屁呀,半天都没人吭声,跟坐在坟头没什么区别。
不,坐坟头兴许还有个鬼出来提醒你压着他了,哪像这两位,一个比一个沉默,好像在玩谁先说话谁就输的游戏。
沈决耐不住性子,决定先认输。
“若宁小姐,你在看什么呀?”他没话找话地问道。
“看美男。”杜若宁头都没回一下,扒着轿帘看得兴致勃勃。
江潋顿时坐直了身子,整张脸垮下来。
沈决却乐了,看看他,再看看杜若宁,瞬间感觉一身轻松。
很好,矛盾终于转移了,没他什么事了。
“若宁小姐还有这爱好呢,看到好看的没,我也来瞅一眼。”他笑嘻嘻地凑过去,和杜若宁一起撩着帘子往外看。
杜若宁倒也没反对,甚至和他讨论起来。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