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只顾着笑,没有人留意到站在门口一脸抑郁的督公大人。
江潋郁闷一会儿,感觉自己就算站到地老天荒都不会被发现,便板着脸自己走了过去。
桌上点心盒里还有最后一枚糕点,望春伸手去拿,被刚好赶到的江潋一把拍在手背上。
望春吓得缩回手,叫了一声干爹。
夏秋冬也忙起身跟着叫干爹。
“干爹,您怎么出来了?”望春问他。
“想喝口水都没人倒,不出来等着渴死吗?”江潋没好气道。
望秋缩缩脖子:“干爹莫气,我这就去倒,若宁小姐您想喝什么茶?”
江潋:“……”
给他倒茶,问若宁小姐想喝什么,所以他是捎带手的吗?
“龙井吧!”杠若宁笑着说。
“好咧,马上来!”望春屁颠颠地跑了。
“你们都很闲吗?”江潋看向夏秋冬,“一大早就在这里吵吵,活像一窝黑老鸹,吵得咱家睡不着。”
“干爹不是早就起床了吗?”望夏不解道。
江潋心下一慌,随即反问:“回笼觉不行吗?”
“啊,行……”望夏挠挠头,看了眼他身上的白色中衣,“干爹怎么把外衣也脱了?”
江潋想一脚踢死他:“现在都什么季节了,还给咱家穿那么厚的袍子,是想热死谁吗,你有这闲功夫不如去把夏衣找出来洗了熨了。”
“好的,儿子这就去。”望夏放下手里的药材,对杜若宁依依不舍地摆手,“若宁小姐,我走了。”
“去吧去吧!”杜若宁也对他摆手。
江潋转头又看向剩下的两人。
望冬不等他开口,嗖的一声就到了院门外。
望秋嘻嘻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药材:“干爹,我不像他们偷懒,我有正事。”
“正事非得在这儿做?”江潋冷眼道,“这么大的督公府,没地方给你拣药材吗?”
望秋:“……儿子是想着离你老人家近点,可以随时听候差遣。”
江潋把眼一瞪:“咱家很老吗?”
“……”望秋算是看出来了,干爹就是嫌他们碍事,想把他们都打发走。
于是便识趣地端着药材离开,临走对杜若宁摆手依依不舍:“若宁小姐,我走了。”
江潋:“……”
又不是生离死别,一个两个真够矫情的。
四人转眼走了个干净,院子里安静下来,杜若宁无语地看着江潋的臭脸,拿起最后一块点心递给他。
“吃吧,我阿娘特意让我带来给你吃的。”
江潋:“……”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最后一个都没了,这也叫特意给他带的。
呵呵!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食?”杜若宁见他一直不接,拿着就往自己嘴边送。
江潋吞了下口水,眼睁睁看着她把仅剩的一块点心咬掉了半个。
还剩半个,再不吃就真的没了。
情急之下,抓起她的手把点心咬了过去。
“你干什么?”杜若宁抽回差点被咬到的手指头问他,“你不是不吃吗?”
“这么甜的东西,我只能吃半个。”江潋嚼着点心嫌弃道。
杜若宁:“……”
真是个别扭孩子。
江潋吃掉半个点心,甜到眼睛眯起来,舔了舔嘴唇道:“进去坐吧,外面冷。”
杜若宁:“你不是热到把外衣都脱了吗,现在又嫌冷?”
“对呀,穿的时候热,脱了就冷了。”江潋面无表情地回她,率先往房里走去。
“……”杜若宁翻个白眼,追上来拉住他,“别进去了,你陪我去看看老侯吧,我有好多话要和他说。”
江潋:“……”
她到底是来看谁的?
正想着,杜若宁又补了一句:“我还想去看看雪儿,好长时间没见,挺想它的。”
江潋:“……”
行!
连狗都有份!
狗都比他强!
“走啊!”杜若宁拉着他就走。
江潋站在那里巍然不动:“就算要去,总得让我穿件衣服吧!”
杜若宁无奈,只得跟他回了房间,催促他快点穿。
江潋拿起方才脱下的湖蓝长衫往身上披,刚抬起胳膊,就哎哟叫了一声,嘴里嘶嘶倒吸气。
“怎么了?”杜若宁忙走过去问他。
“疼。”江潋眉头紧锁,表情痛苦。
杜若宁立刻紧张起来,拉着他问:“哪里疼,让我瞧瞧,是不是伤口裂了。”
“手臂,肩膀,后背,哪哪都疼。”江潋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痛苦。
杜若宁上手去扒他的中衣:“快解开让我瞧瞧。”
江潋连忙躲闪:“别,别瞧了,景先生早上刚换过药。”
杜若宁便也没有强行去看,把他的外衫接过去:“那你站着别动,我来帮你穿。”
江潋终于满意了,乖乖站着,由着杜若宁给他穿衣服。
居家的衣衫比较随意,不用束腰带,杜若宁微微弯着腰,帮他把两根袍带松松垮垮地系起来,而后直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嗯,我们督公大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