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凛彻都这样说了,大夫虽然还是很为难,可到底也不敢继续藏着掖着。
于是,这才吞吞吐吐的道,“启禀庄主,大小姐她……她这是怀孕了。”
大夫只觉得,自己此命休矣。
毕竟,大小姐未婚先孕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今却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不可能。”
“不可能!”
大夫话一说完,君凛彻和君梦然异口同声的反驳。
尤其君梦然,此时肚子疼得她简直想要原地打滚了,却不得不抬头怒瞪那大夫,“你个该死的庸医……竟……竟敢污蔑我?”
她没有怀孕,她怎么可能怀孕?
她只是中毒了而已。
大夫“扑通”一声跪下,一脸死灰,“小人不敢。”
“噗嗤——”云七月嗤笑出声。
君凛彻和君梦然同时瞪向云七月,眼神里都带着不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竟然还在笑。
该死。
“你们看着我也没用。”云七月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却又摆明了看好戏的模样,“是你们让大夫说实话的,如今人家说实话了你们又不信,可真有意思。”
“你——”君凛彻有些恼怒。
云七月则是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庄主大可不必觉得我将他收买了,我可没那个能耐。”
君梦然闻言,怒极,嘴里的话脱口而出,“云七月,分明是你下毒谋害我,我怎么可能怀孕?”
“你怎么可能怀孕问你的男人去啊,我怎么知道?”云七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君梦然一听,更气了。
大概是太痛了,所以都忘记用脑子思考问题,竟是直接指认起了云七月来,“一定是你刚才给我倒果酒的时候在我杯子里下毒了,我的杯子里肯定有毒。”
说着,君梦然看向那大夫,“孟大夫,你过去,看看我杯子是不是有毒,还有果酒……”
君梦然的话,让君凛彻下意识看向水夫人。
却见水夫人的依旧神色淡淡,并未有什么反应,心不由得一沉。
联想起梦然院子里丫鬟让自己到这边来这件事,再看自家女儿那一脸笃定酒里有毒,君凛彻哪里还想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但——
“去。”
只一个字,足以说明此时君凛彻的态度。
孟大夫得令,立刻爬起来去验果酒。
可,验完之后,孟大夫又是一脸的菜色。
不过这次孟大夫都不需要云七月的提醒,也只瞬息纠结,便直接道,“酒里无毒。”
他也想明白了,左右都不讨好,且看情况也已经惹怒了大小姐,没得再搭上个庸医的名头,于是就实话实说了。
然而,君梦然一听,怒了,“庸医,你分明是庸医,酒里怎么会没有毒呢?我明明让人……”
“然儿!”君凛彻适时开口,阻止君梦然继续往下说。
君梦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变。
然而,云七月却是接了君梦然的话头,“你明明让人在酒里下了毒,君小姐想说的是这个么?”
君凛彻:“云小姐休得信口雌黄。”
说着,声音凌厉了几分,“就算云小姐没有在酒中下毒,小女不追究你推小女下水的事情,本庄主却不得不追究——”
“你想如何追究?”
君凛彻的话没有说完,一道冷沉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是夜阑绝。
在荷塘边的夜阑绝,也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此时,夜阑绝被晨风推着进了亭子。
夜阑绝的身边,不知何时还多了一个人,一身素色常服,瞧着像个中年书生。
看到夜阑绝的时候,君凛彻眼底显而易见的划过一抹忌惮。
但,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摄政王,是云小姐推小女入水……”
“可本王怎么看着她自己跳进去的?”夜阑绝轻飘飘的打断了君凛彻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君凛彻:“……”
君梦然急了,连忙出声辩驳,“不是的,夜哥哥,我……”
“你当本王瞎?”夜阑绝看向君梦然,声音平缓而又冷静,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的可怕,压迫感十足。
君梦然的脸色更白了,想要辩驳的话,就硬生生的给咽了进去。
并且,也是在这个时候,君梦然才忽然想起来,先前她做那些的时候,夜哥哥去了哪里?
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君梦然惊了一身冷汗。
竟然,是被他给看到了么?
而君凛彻,此时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得维护自己的女儿。
“摄政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君凛彻道,“小女那般的善良,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夜阑绝却只冷眼盯着君凛彻,让君凛彻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君凛彻脸色难看,干脆就沉声问,“摄政王当真是要偏袒着云小姐?”
自己的女儿,怎么说都比云七月好,为何夜阑绝就偏选云七月?
夜阑绝微微勾唇,眼里的冷意却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