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云七月发现自己的喉头有些发涩,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在这寂静的房间中,这种沙哑莫名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问题是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中,她的一只腿还在夜阑绝的……肚子上……
便是云七月,此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才好。
而夜阑绝,此时就那么静默的看着云七月,不动,也不吭声,倒像是想要看看云七月想要怎么破局。
不过有一说一,这女人睡觉,真的十分不老实。
云七月此时脑海中思绪纷杂,思来想去,决定恶人先告状,“皇叔,我本来睡马车上的,是你把我抱下来的吧?”
自己好歹是他的未婚妻,他应该不至于让别人抱自己下来的吧?
况且谁又能够将她抱到皇叔的床上去?
说话的时候,云七月故作淡定的拿下了自己的腿。
事实上,她的脸已经爆红了,那淡定的模样和爆红的脸蛋,显得她整个人十分的可爱。
至少夜阑绝看得有点移不开眼,并且眸色微微深了几分。
“是。”夜阑绝也很配合的点头。
云七月松了口气,然后正准备再接再厉的锅扣在夜阑绝身上时,就听夜阑绝淡淡的道,“马车到了你未醒,本王便只得动手将你抱下来了,但你抱着本王不撒手,本王只得将你抱到本王床上。”
云七月:“……”
看着夜阑绝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破绽来。
但,没有任何的破绽。
可,这个真相,貌似也很尴尬。
她,竟然睡着的时候抱着皇叔不撒手,这可是在她身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啊。
可,皇叔又不可能撒谎,也没必要撒谎。
尴尬到了一定程度,有时候也能让人恢复冷静。
此时的云七月就是如此,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的就从尴尬的恨不得钻地洞的鹌鹑变成了狡黠的小狐狸。
夜阑绝就只看到,云七月脸上那原本的心虚和尴尬全都不见了,全都被轻佻妩媚所取代。
就见云七月半爬起来,如第一次他所见一般,带着几分痞气的看着自己,“反正咱俩是未婚夫妻,这提前熟悉一下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不可,皇叔你说呢。”
说完,还朝着夜阑绝眨眨眼,一脸的狡黠,又带着几丝的娇媚。
这叫什么?
这叫,抓住一切机会撩皇叔。
开玩笑,紧张尴尬能当饭吃?能有好处?
这有了两人相处的时间,不趁机撩拨,这皇叔要什么时候才能对她动心?
顿悟了这一点后,云七月撩夜阑绝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的。
至于自己会不会被拍死?
云七月想,自己跟皇叔亲密动作都做过几次了,应该……不至于吧?
云七月的眸子,有几分的闪烁,下意识移开了与夜阑绝对视的眸子,落在了夜阑绝的眼睛旁边的曼陀罗花上。
皇叔的眸子太深邃,太过危险,她有点紧张。
然而此时,云七月却不知,夜阑绝的眼睛里的那一分危险,是因为猎者见到了自己猎物的危险。
对于夜阑绝而言,对待云七月已经不是第一次时想要拍死的感觉,此时,他只想……
眸色微眯,唇角勾起,“你说的没错。”
额?
云七月微愣,下意识的又将视线落在夜阑绝眼睛上,正好与夜阑绝那似笑非笑又带着几分深邃的眸子对上。
皇叔说,自己说的没错,那意思岂不是……
“日后,得巩固巩固。”
没等云七月想完,夜阑绝就又补了一句。
云七月:“……”有种彻底的石化的感觉。
巩固巩固,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么?
云七月看着夜阑绝,想要求知答案。
但夜阑绝此时已经坐起身来。
云七月看到,夜阑绝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寝衣,起身的时候,寝衣微微敞开,露出了夜阑绝那坚实而又宽阔且线条完美的胸膛。
云七月:“……”
夭寿!要流鼻血的节奏!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流鼻血太尴尬,云七月飞快的移开了眼睛,然后有些心虚的起床。
“衣裳在屏风后面,换了再出去。”
眼看着云七月要往门口走,夜阑绝出声提醒。
云七月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除了之前带着血腥味的外裳不在了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动,胳膊上的血迹都还在……也确实得换一身了。
云七月进了屏风后,也顾不上外头还有夜阑绝,拿起那一身紫色的衣裳便换了起来。
穿上后,云七月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这衣裳,竟然跟自己脸上……或者皇叔脸上的面具相辅相成。
面具是金色底,紫色曼陀罗。
而这一身衣裳,是浅紫色为底,深紫色曼陀罗花配以金线,每一种颜色的深浅都恰到好处,说不出来的好看。
虽然没镜子,可上身后,云七月心中依旧美滋滋的。
而等云七月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到已经换好了衣裳的夜阑绝时,云七月的眸色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