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是美丽的,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土地上,斜阳之下的楼宇变成了暗紫色,好像云海中的礁石。
潼关跟在久未见面的老师身后,站在门口聊着近况,院子里一片繁忙,工作人员正在从屋内搬着各种道具,放在车上。
王家未这家伙拍戏的时间不固定,这点在潼关进入剧组后就了解到了,说是为了防止被抄袭,所以每次拍摄常常喜欢白天休息,凌晨后赶拍。
这次下午5点多开始叫人过来搬东西,潼关要不是看到自己老师突然出现,都不会想到今天拍戏。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高高的法国梧桐,被刺眼的白色路灯照亮。
在黑色的夜空里镶嵌了一圈又一圈的攫绿,有时被拂过的夜风飘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只那么一阵,就消失在无限的宁静之中。
潼关看着一墙之隔的景色,又回头看了看屋内,拄着下巴点了个烟坐在小院的房顶上。
而在下面的屋子里面,这会本山大叔坐在炕头正一遍又一遍的喝着一锅‘蛇羹’。
“潼关,烟囱在打开一点,屋内的烟雾不够!”
“收到!”潼关重新起身,来到烟囱这,又拿出了一些玉米秆,就走到屋顶旁边“拿了,看看效果!”
“等一会!”
潼关随手扔掉玉米秆再次坐在小凳子是发呆,屋内的烟雾凝聚和散去也需要一些时间,他都忘了这是第几次调整烟囱了。
今天本山大叔来拍戏,潼关可是一脸稀罕的跟着剧组看了好半天的,本来想着拍摄结束试着要个合影和签名。
不过这都4个小时了,算了吧,这拍摄就算结束了,本山大叔还能有好脸色?
王家未这个老匹夫他算是看透了,这货就是拿钱不当钱使,好像还真是这样,反正投资的又不是他,他就是个拍电影的。
这不,坐在屋顶上,一根烟还没抽完,再一次看到本山大叔从楼下的小屋走出来,快步的走向了旁边的茅厕。
‘哈,又去解手了啊,这是喝了多少啊?’潼关心里乐了一下‘怕是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酸菜汤吧!’
是的,那锅‘蛇羹’的底料实际上是酸菜汤,本来开始准备的是疙瘩汤,但是颜色不对,而且里面的食材太多了,后来重新熬了一锅酸菜汤,这颜色才让王家未觉得对了。
只不过里面的‘蛇肉’又是折腾了半天,从酸菜到粉带,本来是真煮了一锅蛇羹的,但本山大叔一听是真的,吓得是真不敢喝,一开始硬着头皮拍了一会。
可拍来拍去,最后还是给吐了,没办法王家未才把蛇羹换成了别的替代品。
潼关抽完烟,再次点了一盘蚊香在脚底下,顺势就躺在房顶的草席上了,熬呗,而且今天还有加班费的。
不过潼关想到下面屋子里面的袁老师,嘴角到是勾起笑意,这个老匹夫把他扔在剧组,有事才跑一趟,也该让这个老匹夫受受罪了。
喵的,不是潼关不尊师重道,没这样的老师啊,当初兴致勃勃的来到剧组,一看事情不对,果断说学校有事就走人了。
满打满算除开最初的3个多月外,这为央美的袁老师来剧组也就不到5次!
是的,这都拍了两年的戏了,今天是第五次来剧组。
遥想当初在粤东拍‘金楼’的时候,这老师可是没少受罪,从布置金楼,在到跟剧组的人开会,最后还是扛不住,跑回学校躲清静去了。
从那之后,袁老师就彻底跟剧组说拜拜了,总之就是各种有事。
‘估计这次能呆个3天吧~’
‘额,不对,估计明天下午就坐飞机走了吧。’
美术指导这活在别的剧组也就那回事了,可是在王家未的剧组呵呵。
‘都怪他喵的国师,你他喵的好好拍你的电影,宣扬什么美术嘛,搞的现在剧组都他喵的在美术上面下大功夫。’
烟囱总算折腾好了,潼关甚至在房顶眯瞪了一觉,这才被剧组的人给叫醒,开始收拾东西回小院。
至于导演啊,本山大叔这些人什么时候走的,潼关都不知道,回到小院再次睡了起来。
一连一周,当本山大叔离开剧组的时候,潼关都没敢过去搭腔,曼玉为啥不和王家未合作了,估计也是有心理阴影了。
也就是梁超玮这哥们了,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位大佬的承受力,就这样,他不拿影帝谁拿影帝。
另外潼关有点高估他的老师了,上次拍完第二天这位央美教授就跑路回京城了,连顿午饭都没吃,在机场安检门口才给潼关发了个消息,让他继续加油,学校的事情不用担心。
要是明年没办法毕业,袁老师一定帮他申请在大四的下半学期帮他办理休学的事情。
秋去冬来,上一次还是暑假的时候,如今的东北大地已经从在火红的铠甲上面重新图了个白shǎi的。
如今的电影总算接近尾声了,潼关都快吐了,怎么说他也是北方人了,三秦大地的冬天虽然也下雪,但没有东北这边变态啊。
一脚踩下去,发现雪都到大腿了,这尼玛换到长安这都是雪灾了,可听小沈阳他们说这才铁岭属于正常情况。
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