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啦!小姐,不好啦!少爷被老爷抓进祠堂了,说要家法伺候。”
惊慌急躁的声音打破了听雪苑的宁静。
夏日的太阳很晒,树荫下乘凉的少女闻声抬起头来,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书本,缓缓起身,“听梅,何时如此急躁?你先擦擦汗,把事情缘由讲清楚,我们过去祠堂。”
听梅愣了神,虽然跟了小姐两年有余,但对小姐言行举止无意间透露的优雅知性仍是无法抵抗,就像是遗落凡间的仙子,优雅而迷人,哪怕是在看书,也让人不忍打扰、不忍破坏这份安静,似乎任何事都不会让小姐的情绪引起波动。
听到旁边听兰的轻咳声,她缓了缓,擦拭了下额间的细汗,继而焦急地边走边道:“方才文书前来禀报,少爷在外边跟人打架,打伤了国舅府的小世子,国舅府现在来人找说法,老爷要对少爷举行家法给对方一个交代。少爷也是脾气犟得很,还一直跟老爷争执,坚决不认错,他这细皮嫩肉的,老爷那一皮鞭下去,还不得皮开肉绽啊……”
说道,几个人走向祠堂,为首的白雪晴头戴面纱,细眉微蹙,人未到便听到祠堂内激烈争吵,期间还夹杂着痛呼声。
“且慢,敢问爹爹为何打人?”听着子晟痛呼声响,雪晴实在忍不住阻止此次家法的执行。
鞭子还未落下,一旁的二小姐灵玉便轻声说道:“二哥打伤了国舅府小世子,人家现在重伤昏迷,国舅府来要人,说要让他承受同样的痛。要是爹爹不以身作则教育教育他,等二哥被送过去那可就不定能回来了,姐姐还是莫要阻止的好。”
雪晴顿了顿,看了看子晟,抬头说道:“爹爹为何不问问子晟因何事而与国舅小世子起争执,他虽贪玩,却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向来不会无故伤人。”
跪着的子晟哭道:“还是姐姐讲理,您可算来了,这老头说要抽死我呀。是那小无赖当街强抢民女还打伤了那女子的父母,我这一时恼怒跟他打起来,谁知他如此不禁打……”
本就气在头上的相爷,听了更是怒火冲天,“我是你老子,什么叫老头,何况,人家犯错你大可报官,私自殴打还将人重伤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我看你就是欠缺管教,不识好歹,我现在就将你交给外边的人,生死由命。”
子晟亦不甘示弱,讥笑,“报官处理?就那刑部敢管这事儿吗?你们要是办点实事,至于让京城都敢出这种事吗!交我出去便交出去,我就没怕过。”
丞相气急,“你,你,你这孽子,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我看就是把你护太好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爹,子晟重伤他人虽有他的过错,但他的出发点亦是好的,国舅府恃强凌弱,子晟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还请爹爹息怒。”雪晴打断了丞相的话,恳请道。
白雪晴自幼上山拜师,直至两年多以前才回来,平日里亦是寡言少语,除了维护这个弟弟为他求情,不曾提过什么要求。
丞相对这个女儿最是亏欠,自是不舍得拒绝她的请求,只是,“晴儿,为父知道你与子晟感情好,也明白你所说的道理,但是这次他将人重伤,咱们总要给国舅府一个交代。”
“爹爹,此事本就是他们有错在先,不若这样,我们准备些补品再做些补偿,让子晟上国舅府亲自给那小世子道歉。”
“姐姐,我不去,这事我没错。”白子晟跪坐一旁抗议道。
“你不许说话,爹爹每日上朝为君分忧,日理万机,你不好好学习帮爹分担一些,还总惹事,待会儿跟我回听雪苑再好好教训你,一点也不省心。”
白雪晴低头瞅了眼委屈巴巴的白子晟,再看看丞相似乎气消了许,复而又道,“爹爹,我先带小子回去管教一番,让他下次也不敢再犯,前厅的国舅府的人就劳烦爹爹了。”
丞相看了看雪晴,点了点头:“去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说罢,便往前厅去了。
待人走散后,百灵玉倒是一番火气,“每次这白子晟出事就找那女人,一天天的带着个面纱似见不得人一样,也不知道为何爹对她如此疼爱,连带着白子晟也常常免受处罚。”
一旁的丫头翡翠便小声道:“或许也就仗着老爷对她有几分愧疚,毕竟这十多年老爷也不曾管过她,说不定呀,那脸上有个丑陋的伤疤,所以只能日日遮面,哪儿像我们小姐,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佳人。”
另一小丫头红翡便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咱们小姐相比的,就她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连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什么可了不起的。”
说的灵玉那是一番的舒畅,转眼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于此时的听雪苑,白雪晴舒适的坐在树下软塌上,静静地瞧着白子晟还是满脸不甘但又不敢言的委屈脸。
“白少爷很是不服气?”
白雪晴静静的看着他,“姐姐知道,你是路见不平,是那个小子太过荒唐,可是,你为何要如此的冲动呢?”
此时的白子晟才敢说:“姐姐既然知道我并无错,为何我还要去道歉?我就怕我见了他还想再把那何聪从床上拉下来揍一顿。”
“那何聪虽有错,也确实该打。但是,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教训他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