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苏宴,你偷了我的虫儿,还将它们惯坏,真是该死!”
就在众人被璧尤锁死,须臾之间便可能被这阴风戾气卷人断崖,或是待山崩地裂之时葬身乱石之时,璧尤竟是随着这隐约而来的苍苍之音渐渐松软下来。
苏晓韵闻声脸色大变,急急咬破中指,隔空划符,立角定阵。
“我的孩子,还不快回来!”
那声音未落,渐渐松软的璧尤竟开始层层褪开,魔幻般化的无可数计到稀疏可见,再化为一根,先如巨蟒,后似灵蛇。只见那璧尤此时化型成一,向着突然出现在苏晓韵身侧的一灰衣持杖的男子游去,却似被固物阻挡,无法循行。
郁清尘心想连这可大可小的灵物都被死困阵中,可见得六合九煞确是非虚名混世。琼月见适才将自己死死缠住的巨藤成这般模式,叫一声便扑了上去。
郁清尘历声呵斥,它方才委屈的呜咽几声耷拉脑袋,甘情不愿的踩着碎步化回“小白猫”回到了郁清尘身边。
琼月没有报被缠尾巴之仇,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一小再小,却依旧游不到那灰衣人跟前的璧尤,不时露出小小的尖牙,不停用爪子抠着地面。
郁清尘拉着若绯知她无事后心下稍宽,细观那灰衣人,见他眼深鼻挺,肤呈铜色,只这五官竟与苏晓韵有几分相似。此时其人手持荆木为杖,头上乌发绾以雀翎,身上灰色麻衣,腰系粗麻络带,另挂两不大不小的骨头为饰却不似时下装束。
铁英和缘起见那人手上荆杖,却早已伏地而拜,口中说些什么虽是她听不懂的,对这人身份却也猜了个□□分。
此前缘起便说过这璧尤本是乌族祭司为御外敌,以自己的血气养的活蛊,后人为感念他为族人不惜以血养蛊,便以祭司之名给这乌族灵蛊命名。
那这唤璧尤做孩子的定与着祭司有关。
此时璧尤已退,众人虽被困阵中,只这时辰未至,尚可舒口气,俱各自为营待势而行。
郁清尘自觉身体愈加虚弱,阵阵寒凉之气袭上心头,不由得她将若绯的手握得更紧。不想对方指尖的温热却渐成滚烫,继而便是炽灼,似要将她皮肉焚毁一般,她却紧握着不愿松开。
“寒沙,还牵着那毁你修为的祸水做什么?你当真要再次悖逆龙族不成?”
这次这个声音不再是鬼怪齐鸣之中的隐隐绰绰,而是出自一个实实在在肉眼可见的人。
不知他何时出现的,声落时他人已然苏晓韵身旁。
郁清尘见他一身碧青长袍,腰上金丝做绦,头上金冠束发,面容瘦削,浑身上下却是贵气逼人。她也不去猜测其人身份,只淡淡说了句:
“生死不弃!”
若绯眼眶瞬间湿润,下意识看了一眼郁清尘,手却不自觉的微微松开,郁清尘反将她握的更紧。
“几辈子都没磨下去你的臭脾气……”
青衣老者话没说完便被桑承阳的笑骂声打断:
“你个老东西,一见面就训我的宝贝清清,几万年也没磨去你这碎嘴的臭毛病!还有你灰老怪,一件破衣服穿了几百年,怪不得连仔都要跟人跑路。想你们半日前就该到了,却是又躲到何处逍遥去了,这时才来,我这老骨头差点喂了灰老怪这仔子。”
郁清尘见状不可思议的望着外公,看看这一个个横空而降的奇人满腹狐疑,她对自己这前世今生的故事自是别无选择了,莫非连这个已经各种光环加身的外公,也是传说中的宝藏老头不成?
那两人也是丝毫不对桑承阳客气,异口同声的骂了回来:
“老药奴,赶着投胎呀!”
骂完两人相互嫌弃的看了一眼,又同时别过头去,只看得若绯笑出了声。
“乌族璧尤老怪,龙族龙青老鬼,你们到底是来了!是不是还差翼族一道惊雷?没用的,任你们谁来,今天也休想拦住我,除非寒沙浅羽同破陵墓,否则我失所爱,便要天地动荡,邪障弥世,永失安宁。已没有半柱香了……”
这两人身份稍候再解,先说苏晓韵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人,又看着阵中不为他言语所动的郁清尘,眼睛愈发通红。只见他掐指成诀,口中念念有词,那模样神情竟比钟离远还狂暴几分。
倾刻间一声惊雷,电光所行之处似这天地不分的子桐之巅极渊之畔裂出了一道巨痕。
一阵雷惊电闪,便见得云气滕转,百兽鸣声渐起。
桑承阳微微脸色一变,看看璧尤和龙青,两人皆是面色一沉。
“通天咒!原来你早就盗了通天符!”
璧尤老怪见状也不装深沉了,大喝一声,顾不得示意跪在地上的缘起和铁英起身,荆杖一挥打向苏晓韵。
“否则我借你身份数十载做甚?不过这通天之符在你手中也不过一块破石头,只有在我手中方能尽其用。”
苏晓韵侧首躲过一击,不屑的说。
说话间两人相斗数回,胜负不分。龙青老鬼却丝毫没有相助之意,只静站一旁,似怕弄脏一身华贵青袍般反剪双臂盯着困于阵中,强作无恙的郁清尘。
通天符!
此时郁清尘紧挨若绯而站,牵着若绯的手不受控制的渐渐松了下去,她感觉自己体内原本无限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