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早早被抛出了藤网之外,琼月此时却如同先锋般落地化型,呲着长长的獠牙,巨尾一挥荡出一条路来。
郁清尘趁势而上,飞身若绯旁边,一把拉住她,转眼的功天二人却已是无处可逃!
斩一成百的璧尤密密麻麻的缠绕而上,将二人四肢死死困住。
就中众人也无一幸免,全被璧尤死死困住。连琼月的巨型尾巴也被缠成了个大粽子,急得它胡乱撕咬一番,却越被缠绕的结实。
若绯边挣扎边喊:
“你这老头,平日里都说你多历害,今日一见原来是个大乌龙。不光救不了姐姐,连自己都被包成了大粽子!”
桑承阳抬手拔开挡住他嘴的的璧尤笑嘻嘻的说:
“别人说我历害你就信呀?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很历害这种混账话!”
吴味和李如意被捆在一处,她歪着头朝若绯喊:
“烧火的,你平日里烧人家屁股不是很在行吗?你倒是烧这些藤蔓呀!成日里就晓得骂老头儿!”
众人一时都被困住挣脱无法。
杜发因为体型肥胖被这璧尤紧紧缠住,只张大嘴巴满口喘着气。风月却是至始到终都不曾离开钟离远左右,此时二人被困在一处,钟离远此时竟是变得安静起来。他看着风月那张极年轻却又极沧桑的脸,突然开口道:
“风儿,你怨义父吗?”
风月只是摇头,眼圈却已红了。
钟离远抬眼看了看全被璧尤包缠得只剩下个头的众人,又看向风月眼神突然温柔了。
“风儿呀,义父这一世坏事做尽,终是没有好下场的,命该如此为父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可是你们不一样……曦儿、香儿、还有……漠雪,还有……还有……”
他后面那个还有终究没说出口,只是重重的低下了头。风月只管看着曾经称霸天下的义父,此时凄凄然一个垂暮老者,心中万千滋味。
“义父,风儿对不起您……在京中风儿早已知香儿暗中救了郁清殇,在锦城……也是风儿草草杀了几个贪得无厌之人替下了锦城那几个官员……义父……”
风月说着已是泣不成声,钟离远先是大骂一声“混账”,接着却又苦笑着说:
“为父不怪你,只怪自己!怪自己生于在这仇恨之中,怪自己枉自聪明……我也想做个好人的,可是老天偏不给我机会。”
钟离远说着突然看向桑承阳,接着道:
“桑承阳,当初你要把师姐许我,或许这世上就少了一个坏蛋!”
桑承阳也不多言,只是听出他话中凄凉不觉唏嘘不已。
“小远子,你自是可怜之人,却也有着可恨之处。你本与这仇恨无关,却因心魔入了此道,怨不得他人。你与兰儿无缘,即是我将她许给你又能如何?当日小苏子崖下问卦,卜的就是你们的姻缘,连他隐掉的那一卦我也知道,因为所有人的命运早有定数。”
……
郁清尘听着钟离远和风月的对话,如同生离死别时的互抛心扉。钟离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风月终是本性不坏,替钟离远做了不少坏事,却也替他积下这一星半点的阴德。不觉心亦是为之一动,万恶之人终有一念之善,百善之人亦难免一念之恶。
“寒沙将军,你若肯相助,子苏宴绝不伤这里任何一人。还有半柱香的功夫便是将军与浅羽夙世咒怨了结之时,若将军执意如此,这六合九煞之阵一旦应时而起,再悔可就晚了!”
一声轻啸打断郁清尘思绪,璧尤突地停止了绕动,静了下来,苏晓韵的声音和另一个止有郁清尘能闻的声音,此起彼伏。
“寒沙,你还不快做绝断!你此时气息已快到弱没之时,你当日吐珠做酬救了她才遭龙索鞭骨轮回人世,若你此时不拿回元珠,半柱香之后你灵力难复,只能给这六合之阵凑了数……”
郁清尘将一切声音都锁在了耳膜之外,只抬眼静静看着若绯,从未如此专注。
“浅羽,我愿以万年之灵赎你几世漂零之苦,可否?”
若绯和郁清尘此时四目相对,见郁清尘目光澄然的注视着自己,像久别重逢,又似鸿蒙初辟。又闻她此言,顿然语失。
彼时她曾对天起誓,赌三生涅槃两世转丹,跪灵火之池三天三夜,立下夙愿:
“我愿以几世漂零换你一生相守,可否?”
“咳咳……你们这时还有闲情续旧,心真大!我说姑奶奶奶,你们倒是发发善念,先救救此间众生可好?”
杜发财喘着气不合时宜的大叫,与此时情景格格不入,引得桑承阳狠狠瞪了他一眼。
正当此时,璧尤忽地疾速飞转,瞬间将就中之人密密麻麻缠成了一个个圆球,连那吕笑川的叫喊声都再听不见了。
苏晓韵一言罢了,便狂风再起,极渊之上尽是鬼泣幽嚎,猿鸣魅啸之声。
“好!既是天地容不下我一片痴心,那我就毁了这天地!我子苏宴今葬心于此集九煞成阵,万千恶灵齐集,至此乾坤再无清宁之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