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秦广王扯下面具颓然跪倒在地,看着亲手杀死一个又一个同门的黑衣人,一脸绝望。
郁清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红着眼眶几近嘶吼的年轻男子,手上动作不觉慢了半分,在百越朝堂之上鼓吹长生经,又献计让父亲以寻龙脉为名找寻扶苏墓的仙人——风月!
“是你?”
风月只是怔怔的望着黑衣人,眼底那一泊鲜血在不断的放大。
“为什么?我可以为您杀任何人……可是……”
“没用的东西!”
黑衣人不等他话说完,抬手便甩了他一耳光。
“你们真可怜!”
郁清尘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眼前一幕,这一路风月扮演着各种角色,从京城到锦城,最后却和山魈一样。
当初看他带走的郁清殇时,恨不能将他撕碎,可此时她已经不屑自己动手。只是想到兄长郁清尘不觉思绪一动,忘却了身处险境。
稍有迟疑,恼怒的黑衣人此时却趁势出招,单掌直击郁清尘后背。
“小心!”
童战大喊一声,虽然他知道此时的郁清尘已经不能和初出郁府那个大小姐同日而语了,但是心中还是暗暗为她担心。此时吕笑川又极力想压制他所以疯狂进攻,童战自顾不暇。
这边铁英与南风阁、飞马堂两位掌门斗得难舍难分。
郁清尘闻声,回首之际黑衣人化掌为勾,右手一晃,左手飞速扣向了她脖子。
仰面侧身一气哈成,黑衣人利爪贴着郁清尘颈间肌肤扫过,白皙的皮肤顿时显出一道血痕。
高手过招,变幻无常,攻上取下拼的便是精妙的拆分,阴毒之招更是迷离。
黑衣人左手未收,右手便暗袭郁清尘腹部。
吴味见势不顾被鲜血浸染的左肩,下意识的奋力朝郁清尘奔去。
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黑衣人出招的速度,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郁清尘身子疾速往后退去,躲过了黑衣人致命那一击。
郁清尘因看着眼前的风月,思绪上涌一时走了神,冷不防黑衣人连连出招袭来。
旁人看来若被击中非死即伤,在童战的叫喊中她猛的回过神来,不在状态的她险避一招,黑衣人却又趁势暗袭。
郁清尘含腰而避退,却有一股外力让她的身体不自主的疾速往后退了去,待站稳身子才发苏沫正站在她身后。
虽说是危难时刻出手,郁清尘却并不领他这份情。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比黑衣人更险恶,他像似亲历了与这墓葬有关的一切,而一直以为胜券在握的黑衣人更像是他计划的前半场。苏沫朝郁清尘点点头也是不语,后者却冷冷转身扶住了吴味。
此时云霭之中金桥隐现,不见出处,却婉从云中而来,伴着隐隐听闻的铁链声愈来愈近。郁清尘的心也揪得更紧,她突然害怕,是从未有过的害怕,怕自己再见不到那抹红色的灵动。
扶起吴味看了一眼留在石壁上猎鹿,再转身看着身后这些人,紧握的双手轻微的颤抖起来。
“冷冰冰,师父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吴味拍拍她的肩膀,强压着自己对师父李如让意同样的担心,安慰着郁清尘。
“嗯!”
郁清尘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那根弦却愈是紧绷!
“你已经万恶一身,就别妄想做好人了!”
黑衣人见苏沫出手,也不再步步紧逼,只是嘲讽地说了一句。
转过身来又对风月说道:
“收起你一文不值的怜悯,他能替我挡下那一掌是他的荣幸,你只要记住是我给了你一切。没有我,你现在已经是万人坑中的一堆白骨!”
说完他一甩宽大衣袖,将目光移向了已伸展至两峰中间的追龙,留给风月一个阴冷的背影。
郁清尘看到风月眼中的绝望和哀伤,也许在山魈死的时候他还残存着一丝幻想,期待着自己在他的义父心里有着和别个不同的份量,事实证明他们都是棋子,而此时的风月无疑已是一枚闲置之子。
可是这些人的痛和他的痛比起来……郁清尘心头突然闪过一个硕长身影,不觉眉头微皱。
杜发财拍着风月的肩膀,再转眼看着脑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同伴,无奈的摇着头将风月从地上拉了起来。
再看看吕笑川,伪善的笑容中流露着贪婪,他自然乐得见芙蓉堂内讧,郁清尘可怜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能分得一杯羹!
他见郁清尘和黑衣人停手对峙,便退开一步抬手言和。
“大家都是奔着墓葬而来,此时厮杀有何意义?不如协作过桥,各位各取所需岂不是皆大欢喜!”
“爷爷不屑与尔等协作,今儿就索性打个痛快!”
童战骂骂咧咧的一记铁拳砸向南风阁阁主桃林风,若不是对方躲得快,一准打得他人如其名,满面桃花开。
眼见他打得兴起,哪里肯停手,铁英倒是清醒,一把拉住了。
“童大哥!”
铁英和童战虽非顶级高手,可是三人想及时取胜却非易事,追龙渐近自然谁都不愿浪费时间,这里二人停了手,吕笑川等三人自然也就退了一步,都眼巴巴盯着云雾之中缓缓伸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