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兵的跺脚呐喊,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郁清尘的心,她心其实早有了答案,和她的身世已然无关。她看了一眼苏沫,后退一步拉住若绯,言简如她。
“既然没我们你等几辈子也进不了自己设计的机关,又何必将自己的私欲藏起来。”
郁清尘声音依旧清冷,手举猎鹿迟迟不肯下令,金甲兵越拉越近。所有人都在后退,甚至有人绝望的哭喊出声,退无可退之时,所有人在下一刻都有可能被这些机器般的士兵们踩碎在脚下。
“哈哈哈,寒沙将军既然知道我在等你们到来,我苏某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九龙壁只有寒沙和雪凰神甲同在方可破,时间不多了将军若不想几世都成蹉跎,还是快做决断为妙!”
苏沫抬手摸着他腕间隐隐蠕动的藤条,依旧微微笑看着郁清尘。
此时可以拿捏郁清尘的除了若绯,就是巫族硕果仅存的这最后一支,她自己知道从惊云回来之后京城就不再是她的羁绊了。
“少主,没时间了,退了隐军吧!他们不光是巫族子弟,也是郁氏后人,大和尚陪你走一趟这鬼门关。之前皆是有私心,若有命回来我自会跪求家主谅解。”
缘起看着渐渐逼近的金甲兵和地上的尸体,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和尚,破了九龙壁,我亦可保你族人无虞,你可信我?”
缘起无言,只是猛的点着头,心中更是自责不已。
“寒沙将军,时辰不早了,浅羽公主若是在两个时辰之内还解不开符咒,她将会永远离开你,是永远!”
苏沫再次催促,此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邪魅,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郁清尘,似乎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听令!”
郁清尘也不看苏沫,一手紧牵着若绯,一手执起猎鹿,一声凌厉后,时间仿佛瞬间凝结,苏沫和黑衣人也是微微一怔。若绯却已经红了眼眶,为什么偏偏是在她做了那样的决定后,被这个她追寻几世的人如此坚定的选择?
只见,横竖成行的金甲兵跪地齐喝,其声振聋发聩。
“遵主令!”
铁英也顺势跪倒在了缘起身边,跟随着喊道。说完他偷偷斜着眼看了一眼郁清尘,见她喉间微动,又忙将头低下。
这整齐又震撼人心的声音让郁清尘微微一愣,适才还在担心这些金甲兵不懂自己的语言。
在旁人的眼中那场面,那气势,郁清尘真真的就俨然统兵征战的将军,喝退百万雄兵的气势震慑全场。
金灿灿的跪了一片,郁清尘顿了顿将手中猎鹿在半空中潇洒的挽了个剑花,收入鞘中。剑入鞘,人却未发声,铁英和缘起偷偷对视一眼,又慢慢抬头看向郁清尘。
只见郁清尘甩起衣襟,单膝跪地,握剑抱拳道:
“诸位兄弟,不管你们是巫族子弟还是我郁氏儿孙,清尘今日在此立誓,从这一刻起不会再有人伤害到你们。你们为守信诺不见天日,我必还你们一个清风朗月。若信我,且先退去!”
郁清尘话音一落便顿首拜下,缘起和铁英连忙伏地和金甲兵同声高喝:
“得令!”
金甲兵又变成了隔着墙壁的脚步声,渐渐隐在了黰都的灯火之中。大殿之上一片狼藉,尸体残缺,血流成河。鬼面兵所剩无几,芙蓉堂诸位阎君负伤的负伤,狼狈不堪,已然不见了往日的嚣张,杜发财一脸血污的环视了一周,靠在一根石柱上大口的喘着气。
“吕宫主!”
苏沫只叫了一声,吕笑川便知其意,原来在无忧观芙蓉堂根本就是有意让他拿走归麟珠的,无奈也只得将另一颗珠子交给了郁清尘。
郁清尘和若绯给自手持一珠,站在了九龙壁前,她看着若绯红红的眼睛,豪无顾忌的低语:
“不管我是谁,这辈子都不会在丢下你!”
说罢拉起若绯将颗珠子举至龙眼处,只见那原本鼓鼓的龙眼神话般隐隐闪过一道微光,归麟珠便被嵌在了其中。
“玉龙归仓,火凤回銮,我还是破了你的诅咒!”
苏沫突然放声大笑,九龙壁也应声分开,久违了的空气瞬间冲击着霉腐的和血腥,光亮在随着裂缝被拉宽。一时间所有活着的人都拼命的向那道光明之处冲去。
身后又是一场厮杀,这次不是来自外界和不明的敌人,而是活着的人为挤过那道门,不允许任何人挡在自己面,那是最原始也最有不可挡是力量,哪怕面对的是曾经的至亲。
吕笑川第一个过了那道门,郁清尘听着身后阵阵惨叫,不禁回头一望,黑衣人却乘机偷袭,不由分说抬掌便劈向了她。
“义父!”
一个身影忽地挡在了郁清尘面前,实实在在的以血肉之躯接下了他那一掌。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