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琼台一步遥
金甲银戟冷玉消
眼见得一队队步履整齐的金甲士兵从这黰都四面涌来,顷刻间便将这众人都围在了落地之后的大殿中央。对于入侵之人,不分敌友群起而攻。
郁清尘观其战法群而不乱,协作进退有序,果然是训练有素。记忆中自己不曾阅过兵书,郁氏家族自祖父郁恒开始他这一支便不再参与戍边,到父亲郁一念这一辈更是辞却一应爵位遵训不入朝堂,鲜有机会知晓行军作战之事,此时看来却是莫名的熟悉,她心下自然便猜测是与她现时还不完全明了的寒沙有关。
“少主,拔剑呀!”
“铁哥哥,若黰都破防会如何?”
郁清尘不拔剑反问道。
“黰都破防陵墓遭劫,我们......乌族也会随之湮灭。”
不得郁清尘再问,两人已经被卷入了厮杀。但是她心中却像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们即有本事将这一路机关改去,为何在这一步停下?他们显然不是今天才知道追龙之事。而缘起对地下情形也并非一无所知,得到归麟珠可能不一定能开启扶苏墓。郁清尘何其聪明,铁英如此一说她便猜想,缘起这是要玉碎瓦全!
铁英话音刚落,一个金甲士兵手中的长戟已经向他刺了过来,急得若绯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
“姐姐,打不打?”
若绯一把抓住一杆铁戟,侧首调皮的冲郁清尘眨眨眼说道。
“那得看他打不打你了。”
郁清尘幽幽的一句让铁英不由得冲若绯吐舌头。
“好你个打铁的,敢笑我!”
说话间那些鬼面喽啰早已经和这些金甲兵士斗作了一团,芙蓉堂这些鬼面兵丁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金甲军自然是落了下风,一时间只听得惨嚎四起。
连苏末和吕笑川也被卷在了混战之中,只是那苏末却只是避让不出一招。
“喂,大和尚,他们连你也打呀?”
童战一拳架开两杆同时刺向郁清尘的长戟,回头打趣缘起。
“罪过罪过,他们这是连主都不认呐!”
缘起看着郁清尘还不及拔出猎鹿便被金甲罩体,脸上亦是护着金属面罩的兵士们围了起来,也是被这阵仗给镇住了。此时童战拿他打趣,却让他心内又添了几分愧意。他引众人进来这个他自己完全不知详情的地方,心中自然是有几分自己的考量。
郁清尘见铁英叫她拔剑,心中思忖着将近身的金甲兵士架开,却迟迟未露出猎鹿的锋芒。
若绯见此情景自然明白,猎鹿本是吹毛断发之利刃,郁清尘此时对寒沙身份已然知晓几分,她是怕打斗间伤了这些士兵。只因此前缘起便说过,这隐军大多为乌族子弟,后因乌族人丁凋零恐日久难以成军才托付于机缘巧合之下拔下猎鹿的郁东南。此时已是历时几代两百余年,这隐军之中自然是郁氏子弟与乌族中人混杂,以郁清尘的性格自然不愿意错伤他们。
若绯在如此想着,心里同时也滋长着另外一种隐隐的疼痛,让她不忍再看郁清尘的脸,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经年已过,斯人依如昨日,这一世的她面对家族赋予的责任是不是会与昔日一样,对天下有情,对万物有意,唯独能舍下自己......
这般心思一起,不由得尘封的记忆一一涌上心头,只觉得双手灼热,心口一阵绞痛,被她抓在手中的银戟瞬间变得弯曲,那两个金甲兵士像被烫着一般骤然松开了握戟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莫要让我闲等了这几世……”
若绯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言语,全淹没在了黑衣人一声低沉的怒吼之中,她身侧的郁清尘却还是隐隐的听到了她此句。
两人在心中各怀幽思,且不名表。那原本趾高气昂的黑衣人面对突然涌来的金甲兵,此时却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
“好你个杂碎,竟敢戏弄本尊!”
不知适才杜发财在黑衣人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看着自己的鬼面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不由得嘴里怒吼一声,腾起一脚踢开围着他的金甲兵。
“主上息怒,息怒......是属下们半办事不力。我们部署了那么久,就算没有了他,也不会输在这最后一哆嗦的。郁家那小子还在我们手上,我就不信他们真能舍了他......呸呸呸,晦气。”
杜发财蠕动这他圆滚滚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正说着,一个鬼面兵被金甲兵的长戟刺穿了喉咙,鲜血直喷了他一脸。他忙将手在脸上胡乱摸着,虽说表现的还算冷静,但是郁清尘却看到他眼中明显的已经有了恐惧。
眼见得宛若虚境般极尽奢华的都城宫殿陷入一片喊杀,惨叫声中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的从四面涌来金甲兵。被芙蓉堂集结而来的江湖人士敌不过金甲,开始慌乱的奔向那道与这九龙壁,蟠龙玉柱,镶金回廊极不相乘的铁门。
可是,血腥味在通明的灯火下弥散着,金甲金盔幽冥般冷冰又强悍的兵士让此处犹如囚笼。手起刀落的杀伐毫不给这些因欲望而赌命,又因贪生想回头的人机会,不等他们到门前,已被一道金色的人墙阻挡。
往日自诩正义尊师的高手们,在压抑和恐惧下发出嘶吼,也是拼死厮杀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