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两个黑影相对而立。
又是那个阴翳低沉的声音,闻之让人毛骨悚然。
“你让那小子跑了?”
另一个略显柔和的声音与之对比显明。
“师兄不用担心,他身受重伤就算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
“如此最好,李如意的底细你可查清楚了?”
“桃花坊的大老板,武功门派无人知晓,二十岁之前不在京中,她一出现便与桑忆兰,嫣然郡主齐名京都,被称为三大才女。早年与龙山有过一段情,现独身无子嗣,这些想必师兄都知道,只是她二十岁之前的一切都无从打听,还有她近十年突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所为何来我不知道,但是她似乎与若绯那丫头有着某种联系。还有,郁清尘的身世似乎另有隐情,而李如意很可能知道事情原委。”
“什么?郁清尘的身世?怪不得你昨夜会说她是什么寒沙将军,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难道这么多年郁一念竟是在替他人养女儿?”
“只是如今这郁清尘内化怨念为己所用,芙断魂散像似也失去作用,再给她下毒怕是有些难度了。”
“嗯,你想要的血凰神甲和长生之术近在咫尺,所以切记不可再妇人之仁,我能布排鸢尾林是因那里曾是古来战场,而焱龙岭祖上曾屡次试探,是用多少条人命换来的经验。我重布纯阳阵,却被郁清尘那个小贱人破了,当然我也无心取她性命。但是我族人的探陵之行,每每仅止步了这无忧观,历年以来,就算我们掌握着墓中机关图,却从没有人能过这无忧观,先祖当年就命丧无忧观。”
“我明白了,师兄故意出言相激就是想让郁清尘失控,你伤了许多自己人,就是有意让他们在无忧观停留,我们好借机找到玄机。”
“聪明,他们不是自己人,他们只是唯利是图的狗,还有那些分布在锦城各处,等着坐收渔利的名门正派,他们在我眼中,都只是狗!”
“唉……”
“怎么?让你善良的心灵承受不了了?哈哈,你本非善类又何需将自己放在如此天秤上去衡量?要做小人就干干脆脆的承认自己有多卑鄙!”
“只是如今事情怕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了,郁清尘昨夜之势你也看到了,见人杀人,见佛杀佛,面对若绯都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你我又怎能敌她。”
“那就设法让若绯那丫头唤醒神甲,到了墓地之后我们就看着她们自相残杀,不管她们谁杀了谁,都是一场精彩的表演,哈哈想想就令人血脉贲张!”
“师兄,适可而止吧,郁氏已到如此境地,郁清殇已是废人迟早一命呜呼,郁一念也已经死于你手,剩下一对母子就不能给她们一条生路吗?”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郁氏灭我一族,我亡他一家难道过分吗?是他们欠我的,欠我的。还有,郁一念是你杀死的,是你。”
那人情绪激动的周身腾起的暴戾气让他黑色衣袍似被风动。
“我一步踏错再无回头路,自是没脸说教于师兄,只是就算你赢了又能如何?你所失去的一样都回不到你身边,就算你主载天下,得不到的依然得不到。”
后者声音中流露着丝丝悔意,月色下他们都蒙着脸,看不见神态,但紧握的手足以证明两人情绪都如同箭在弦上。
“住口,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那个阴森的声音未落,一掌已是打向了适才说话之人。
“师兄,你太恶毒了。”
说话之人一闪身避开那一掌,身后即传来一声树木折断的声响。
“恶毒?这世间本就是人吃人,当年若不是他们想独揽天下大权又怎会害我先祖,后又灭我全族?还有你,做那么多恶毒之事还想留个善名,也太贪心了吧?”
两人在夜色中过招,只听得林间风声呼啸。
“事已至此我回头无岸,但是师兄破了墓葬之密后还望高抬贵手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
“哼,老东西果然偏心,教你们的都是上乘功夫,我亦跟他十年啊!”
“师兄功夫已是世间罕有敌手,还要如何?”
“废话少说,归麟珠给你,你设法送到郁清尘手中,还有,尽快查清楚郁清尘的身世之谜,别跟我讲故事,我要听事实。”
那黑影说将手中两个盒子同时扔给了他对面的人,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那人接住盒子,望着那消失的影子,似有所思,片刻之后他将两个盒子收进宽大的衣袖中,也转身而去。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