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水泡,同伴无一人敢靠近他。
山魈皱皱眉头,眼中少有的闪过一丝无奈。只见他慢慢蹲下,拍拍那人肩膀,突然反手一掌打在了那人胸口,所有人都只是静静看着,谁都明白他生还无望,痛快了结也免去了他这般苦痛。
刚入园子便有人惨死,再行进时一行人更是谨慎万分,生怕再有闪失,下一个死的难看的会是自己。就连这个高深莫测的李如意也是面色深沉的小心踩着脚下每一步,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
缘起带着一行人于渐沉的暮色之中穿行在园子里,似乎还不曾察觉有什么问题。
郁清尘也想自己的直觉是错的,可是越走她越觉得这阵角繁乱,方位难辨。
如此几番折腾已是夜色昏暗不能视物,可是忌惮这如临火海的温度,谁都不敢轻易拿出包袱中的火把,好像一旦有一点火星,这整片林便会烧起来一般,也没有人敢冒然说停下。
缘起走着突然停了下来,郁清尘心中暗叫妙,果然若绯也停了下来指着地上一处凹陷喊住了郁清尘,这不正是她适才有意留下的记号吗?
“姐姐你看!”
若绯目可夜视,还好时值初秋,又是月中,郁清尘借着朦胧月色也大致能看见地上一处凹陷。
绕了一大圈,他们又妥妥的回到了初入林子的地方。
“大和尚?”
郁清尘本想问问缘起,可是看他呆立的模样便知道他也懵了。
“缘起,你耍什么花招?”
察觉到问题山魈第一个气急败坏的吼道。
“闭嘴!”
缘起神情突然紧张起来,灼心界纯阳阵自祖上传下从没有破过,若真有人先自己一步毁了此阵,那幽里是不是也已经被找到?
“我来试试。”
缘起突然而来的焦虑让郁清尘更是担忧,她说着便松开若绯的手,开始有规律的挪动着脚步。
可是走了一圈他们还是回到了原地,而且任由龙山怎么喊都不见蒋翃有回应,连适才死掉那人的尸体都不见了。仿佛这林子就是一张张开的大嘴,吞沒着它能吞下的所有。
“师父,这个好生奇怪,怎么按照九宫之顺逆位都试了还是走不出去?”
吴味见走了两圈都没有走出去,也是有些着急,转头问着李如意。
“这个阵法被人已被人损毁,为师一时也看不出生门在何处。”
缘起心中惦记着幽里,此时焦虑更甚,抬脚便要再走,却被郁清尘一把拉住。
“冷静点,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郁小姐,如果你想玉石俱焚,山魈我贱命一条也就算了,只是郁氏这样的望族从此在百越国消失了岂不是可惜?不过郁小姐若真要这样,我山魈也算是值了,也是为我曹氏一门报仇了。”
山魈自然以为郁清尘在有意拖延,他一抹额头的汗,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是想让你们都死在这里,但是我们少主的命何等金贵,怎能和你们这些宵小相提并论!”
缘起恶狠狠的瞪了山魈一眼。
郁清尘却看也不看山魈,只盯着眼前一棵大树嘴里念念有词。
“若绯,我知道了!坎北震东调转,先踩西南之坤宫,东行九步踏巽宫破休门。”
若绯完全不懂这些,只是点头应着,跟随着郁清尘的脚步随之迈进,她不是怕自己有危险,只是想时时刻刻护着郁清尘。
果然眼前的大树便如同活物一般让开了道。
“这不可能……”
这八卦纯阳阵是缘起在乌族先祖基础阵法上演变的,这么多年但凡有盗墓者闯入绝无生还。可有人居然能逆改此阵,难道是天意如此……墓葬之秘终要大白天下!他嘴里喃喃念着,整个人呆若木鸡。
“大和尚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童战见缘起有些恍惚,上前扯着他跟着郁清尘往前走。
“乾宫西北之角,西行九步踏兑宫破伤门,中宫寄于坤位,似虚则实。”
郁清尘一边走一边破解着这阵角中的这疑惑,八卦纯阳阵,有人调转了方位,虚实互换,看似胡乱改动其实是有规律的,若按常理自然是无法找出生门。
“乾坤逆转,艮兑互伤,中宫实位……我明白了,生门在南,九宫之末,离宫!”
“姐姐!”
见郁清尘解开了这乱阵之惑,众人有望走出这怪异的林子,若绯欣喜地拉着郁清尘胳膊,就差跳起来。
“郁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我怎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布排,中宫本虚,寄于坤宫,如此虚实相交,宫位逆转……妙!”
李如意对郁清尘赞赏不已,这个余北溟更是目含星光看着她。
“凑巧,奇门之术我也只是略识皮毛。”
说话间几经曲折终于隐约可见林子边缘了,郁清尘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在林中被高温炙烤,又精神格外紧张,早已经个个衣衫尽湿,喘着粗气。缘起本意是要将这些人一一困死于这纯阳阵中,不想有人先一步到了,他自然是担心着他的族人。原以为情势都在掌控之中,不想事事都有人先他不步……
“蒋兄弟……不行,我得去找他,同历生死,怎能弃他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