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晓韵受伤,郁清尘顾不得向缘起细问缘由,拉起若绯就往临时歇息之处赶去。
苏晓韵若不是念及与父亲郁一念的旧情也不用跑来这子桐山厉险,他将生死末卜的花知春托于花惹雨,陪着自己来这子桐山,这已经让郁清尘心中不安了,若他有个闪失,她不知日后如何面对花知春。
“苏伯伯!”
郁清尘看到浑身衣衫多处破损,并染着斑斑血迹的苏晓韵坐在地上调息。那一刻她就好像那日在离城驿看到父亲就郁一念时一样,情绪瞬间失控,无力地跪倒在他身旁。
“少主!”
“郁小姐,若绯丫头!”
郁清尘和若绯一出现铁英和童战急忙欣喜的迎了上去。
“清清,苏伯伯没事。”
苏晓韵抬手拍拍跪倒在他身边的郁清尘削薄的肩,声音中流露着从未有过的虚弱。
“您伤到了何处?我有娘亲亲手调制的丹药……”
郁清尘有些慌乱的扯着自己腰间的香囊,若绯却上前轻轻按住了她有些颤抖的手。
“姐姐,苏先生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着急。”
“郁小姐,我已经给先生服下了止血药,先生伤在腿上,伤口也已经处理过了,只是先生腿部伤口太深恐怕不能与我们同行了。”
李如意看看散落着一头秀发的郁清尘,眼中闪过一丝人所不觉的怜悯,若绯却留意到,她每次看自己和郁清尘时都会流露出这种一闪而过的神情。还有苏晓韵,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时,眼中就流露出怜悯的神情,若绯不由得想起苏晓韵和自己少有的几次对视。心里隐隐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苏晓韵知道自己一些事情,却从不曾对她言明。
“苏伯伯也是被适才那些鬼士兵所伤?”
听李如意如此说来,郁清尘内心才稍是平静,她这才抬头环视众人,适才留守的蒋翃和山魈,龙山和吕笑川等人都安然无恙,却独独伤了苏晓韵。
“鬼士兵?”
铁英一脸茫然,他呆呆的看着郁清尘,抬手摸摸后脑勺儿。
“说来很是奇怪。适才我感觉到有股异常的力量在靠近,就在我喊出声的瞬间,少主和若绯姑娘就消失不见了。”
郁清尘听缘起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适才只有自己和若绯被困在那个诡异的鬼阵中。那苏晓韵又是被何人所伤?
“那,苏先生是怎么受的伤?”
若绯此时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精明。
“我们找到苏先生时他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吕笑川忙开口说道,他们这种结伴的关系很是微妙,苏晓韵莫名重伤他自然是需要澄清。这刚进子桐山便接连发生状况,想进入陵墓首先得活下来。此时他自然不想把所有的矛头引向自己。
“我在追赶若绯姑娘途中被一个黑影阻拦,不知为何便像是被隔在另一个秘境中一般,周围的人和所有声音全部消失,只有我和那黑影。那黑影的武功招数很是诡异,我几乎感觉不到他黑衣下的躯体,仿佛那只是一件会自主飞行的袍子……”苏晓韵说的有点费力,眼睛中有着些许让郁清尘感觉到陌生的惊恐,似乎他还停留在那个环境之中,面对着那会飞的袍子。
“后来缘起大师赶到,破了这结界般的困境,那袍子便消失不见了!”
苏晓韵顿了顿接着说。
也就是说,他们被这诡异的力量分成了三个完全隔离的个圈子,自己和若绯被困鬼阵,苏伯伯被诡异黑袍攻击……郁清尘隐隐觉这一切似乎都离不开这聚集的萤火和开到荼蘼的噬阴鸢尾,而李如意和吕笑川对这噬阴鸢尾了解颇深,而且他们毫发无伤。
“这林子,每一步都是踩在死亡的边缘,尤其是夜间。”
她喃喃而语,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幅奇怪的画面,千军万马中她一身戎装。
“这整座子桐山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场,鬼魅、冤魂、人间的隐迹的贪婪……都在这里交汇。”
李如意看着渐渐减小的萤火之光,接着郁清尘的话缓的说道。
只是她这话音一落,郁清尘手中猎鹿已然出鞘,一道寒光落在了李如意肩头,锋利的剑锋就直直抵在她微微起伏的脖颈间。
李如意却也不慌,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一根柴火扔进火堆中,目光直直盯着郁清尘蓝莹莹的双眸。
“哎哎,郁小姐这是何意?你手中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可不敢乱动。”
龙山见郁清尘手中猎鹿直指李如意,第一个慌了神。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郁清尘和李如意。
“你一路跟随到底目的何在?”
郁清尘的声冷冽,每一个字都像似一滴水范入空灵的冰窟之中,此时她散落着长发,隐隐可见的半张脸亦是冷若寒冰。
“姐姐。”
若绯明白郁清尘为什么会对李如意挥剑相向,她看着郁清尘的侧脸,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道为何她和郁清尘一样对子桐山都有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郁小姐以为我目的何在?”
李如意在火光中一脸泰然,对郁清尘手中这把猎鹿竟是毫无畏惧。
“李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