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掌灯时分,平江王作为此次出巡的主角,很是高调的询问了连环杀人案的进展。安排沈煜明日上承卷宗,亲审疑犯,倒真有几份来查案的意思。
裴霆舟在锦城任职数年,也是朝廷这些年唯一不曾过的官员,自是有他为官的法门。他将这被谣传手无实权又与皇帝颇有不和的亲王,和齐寿王后人安排在了一处雅居,并派重兵护卫。说是早早便租下的宅子,其实也就是裴霆舟的一处私宅。光看这建筑陈设,便能感觉到不露于表的奢华,普通人家哪里消受得起?巧得是,这宅子也在乾安巷!
郁清尘习惯性的将周遭环境粗略的扫视一番,竟管是夜间,就着廊下亭间亮起的灯光也是看了个大致。
这宅子院落交错房间很多,侍候的丫头伙计自然也不少。郁清尘和若两位女子被安顿在较为幽静的后院。
若绯被领到和郁清尘隔廊相望的房间,她进屋后在临窗摆放的梨木小几前安然坐下,透过窗便是郁清尘的房间,此时她只是隔着窗纱隐隐望着。今天一天她其实很难熬,也不知道为何,她竟是为自己这些变化感到害怕。她记忆深处除了在凤栖谷的无忧无虑,似乎多了许多她陌生的记忆,就好像她在某一个时段的记忆正一点一点的被解除封印。银甲染血的战场,高高在上的无限荣光……
而这一切,都是从昨夜开始,确切的说是从她被那盒子刺伤了手指、让那珠子退去尘封后开始的。若绯低下头缓缓将自己右手翻过来。皓腕间一处印记不再像往日那般隐隐约约,而是清晰可见,那确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血色凤凰,隔着层层皮肉似在游动。
这珠子,到底是何物?她隐隐觉得除了苏晓韵所说那些,定是还有别的妙处。到底是她的血唤醒了归麟珠,还是归麟珠唤醒了她另一半沉睡的记忆……
如此想着若绯就有了再找苏晓韵的想法,她总觉得这个人知道的不止这些。
郁清尘被领到房内后也是临窗而坐,她隔窗望见的却只是朦朦夜色。芙蓉堂,一直以来她都低估了这这股力量,单打独斗她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她想夺回雁鸣枪,手仞杀父之敌,怕是真的要经一番周折。
郁清尘静等惊云却迟迟不见,心中不免有几份急躁,抓起桌上猎鹿来到了门口。刚抬起手,门却自己悄然开来,门口一抹红色在灯光下少了几分张扬。
“姐姐。”
俩人抬头相望,都在从彼此目光中读取对方此刻心情。若绯歪着头调皮的眨着眼睛,依稀初见时的模样。
“你要进来,还是我出去?”
郁清尘在很多时候都不会将内心的柔软轻示于人,就算是面对能让她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女子,独处时却也还是用清冷包裹着心中的点点羞赧。
“那姐姐是想让我进去,还是自己走出来?”
斯人浅笑如花,若绯直直的盯着她莹蓝的双眸,不再闪烁不定,而是那么坚定霸道的想要深驻她心中。
倒是郁清尘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微微侧身抱起猎鹿斜倚在一边。
若绯抬脚迈进那道门槛,门应声关上,她却也不往里走,而是看着门边的郁清尘微微出神。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女子?干净的宛如深涧幽兰,似乎任何一样俗尘凡物都与她不相当。难怪她知道‘亲亲’原来是女子时,曾想这世间男子要有多优秀才能配得起她?就算是钟离公子,和她才一起时都会毫无光彩。
郁清尘被若绯看得有些局促,后者却一改往日的怯怯,抬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姐姐,在云城为何要出手相救?”
若绯的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拂过郁清尘额前两缕青丝,不疾不徐的语速,清灵中多了一丝粘腻,让郁清尘的心跳生生漏掉半拍。
“莫非你想被那人娶作小妾?”
若绯的软糯让郁清尘心中微乱,她伸手勾住对方纤修腰肢,一翻身轻巧的占了主动位置。她本想着对方会如往日一般囧然退缩,却不想若绯不退反进,修长的手指挑起郁清尘光洁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倾身贴上了那两瓣微凉的嘴唇。
“唔……”
不及反应的郁清尘瞬间被这温柔的肆掠攻陷,她微微眯上眼睛,轻轻咬住若绯极其温柔却又霸道的不容拒绝唇,迎接她挑开自己皓齿的舌尖,与其温柔的纠缠着……不同往日的无意和试探,这一吻深情而坚定。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