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纷乱的打斗结束后,残夜格外静谧,临云楼内外一片死寂,堂下各种姿势的尸体让画面更加可怖。
临云楼外一众人马趁夜疾行,一辆马车之中端坐的两个人。一人身着黑袍,面罩黑巾只能看见一双比夜色更深沉的眼睛。另一人半倚着车棚,面色惨白,头发凌乱,衣袍之上血迹斑斑,一条胳膊从齐肩而断。
“曦儿,你受苦了!”
“山魈愿为主上大霸业,死而后已!”
“此处无外人,曦儿不必如此拘礼。”
“是,师父。”
“你杀父之仇已经得报,断臂之恨为师会让郁家加倍奉还于你。”
“谢谢师父,师父今晚为何不直接夺下猎鹿剑和归麟珠?”
“猎鹿只有在郁家人手中才有用,至于归麟珠,似乎有新的发现!”
“难道师父在他们身边还安放了其他人?”
“郁清尘那小妮子极为聪明,师父自然是要布一个她料想不到的局,山鬼只是掩体!”
“师父英明!”
“师父,曦儿还有一事想斗胆请教师父。”
“说来听听。”
“当日杀我爹娘之人真是郁一念吗?我曹家一门真的是郁恒所杀,还是另有隐情?”
车箱内突然变得安静了,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一个平静一个不安!
良久,一个声音响起。
“曦儿,当日你也看到那杆枪了,除了郁一念还能有谁?郁恒清剿芙蓉堂一事天下皆知,岂能有假?你曹氏一门当年只有你爹爹活了下来,家父念旧情一直差人暗中保护,却不料还是难夺厄运。所幸救下了你也算是为曹家留下了一点血脉,给你更名曹曦,就是希望你能让曹家让芙蓉堂重新在武林中崛起。不要让师父失望!”
“是!”
“你有伤有身,暂且好好休息,进城后为师给你找最好的郎中。”
“多谢师父,只是这断臂岂能再生……”
车上两人再无对话,夜重新陷入了宁静,只听得辚辚车马声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
郁清尘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屋里每个人都因为她悠悠睁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尤其是若绯,见郁清尘睁开眼睛急忙上前去扶她。看她眼中点点血丝,便知她一夜未眠。
“若绯,苏伯伯呢?”
郁清尘像似不记得她夜间刺伤苏晓韵一事。
“还好意思问?苏先生被你刺伤……”
“顺子!”
顺子看郁清尘左右不顺眼,言语自然好听不了。只是,他话未说完便被安泽熙喝住。
郁清尘抬手揉揉鬓角,脑中纷乱的场景一点点聚合在一起……手不由得轻轻颤抖,她最终是无力控制那股力量,恐慌油然而生。
“姐姐”
若绯感觉到郁清尘情绪的变化,轻轻将她抱着自己脑袋的双手拉开,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我一定能找到方法医治姐姐,相信我!”
郁清尘抬眼望着眼前人,若绯眼中流露出一股陌生的却让她安心的坚毅和霸气。她不由自主的点着头,顺从的不像平日里那个清冷傲世的她。
“若绯姑娘说的对,我们一定能找到医治你的方法!”
苏晓韵应声走了进来,昨日那件衣服肩头血迹犹在,郁清尘看着他眼中写满了自责。
“苏伯伯……”
苏晓韵来到床榻前,抬手制止了郁清尘没说出口的歉意。
“清清,苏伯伯知道你受邪气所困,不然你又怎会伤了我?”
“苏伯伯,昨晚来的便是芙蓉堂的幕后老大吗?为何几大护法不曾露面,反倒是一直隐于人后的他直接来救山魈?”
郁清尘对昨晚那个人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感觉那人身上有着某种熟悉的气息。
“这个我也不解,以我对芙蓉的了解,这个组织等级森严,十大护法也就他们口中的君上个个都是厉害角色,为何他会亲自出马?”
“如果他们只是想救山魈,一路上有很多机会,为何偏偏要在这临云楼设伏?况且我觉得山魈对于他们也没那么重要,不然象牙山一战明知是条死路,怎么还会留他一人独守?为救一个人并不是很重要的人,出动如此多的人手姐姐觉得哪里不对?而且看样子他们是早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在临云楼歇脚,那么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只一夜的时间很多东西似乎都变得不再一样,郁清尘感觉眼前的若绯变的有点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的眼睛不再只有清灵,而是多了一份深邃和睿智。
只是一夜,若绯却似换了一个人,好像一夜之间她已破茧成蝶,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苏晓韵和吴味同时把目光投向若绯。
“若绯姑娘说的不无道理,首先他们设伏临云楼可能另有所图,其次他们如此了解我们的行踪,一定是事先就做过安排。如果不是他们未卜先知,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若绯和吴味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一群人设伏于此为的绝对不是山魈。
“那他们却是为何那般轻易便离开?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又是谁?”
郁清尘抬手拂开额头一缕青丝,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