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绯凑上前一细看,也不由得雀跃,只见几根木棍散乱在郁清尘脚前,还隐隐有淡淡的松脂味儿。她一看便知道这些是特意做成的火把,因为凤栖谷对火好像有着不同寻常的敬畏。不光谷中每年游谷之时各寨都会做许多类似的火把,用以夜间出行巡游,在凤来宫后面的焰心阁内还有一簇从未熄灭过的圣火,当然这个她不曾亲眼见过,因为焰心阁是凤栖谷最神秘的地方,每年祭祀之时除了爹爹和娘亲,只有各寨长老和祭司可以进入,就算她这个准城主,在未进行大典之前也是不得进入的。但是每年谷中纪年赤雨之际,谷中老少妇孺都会参与,她自然是认得这些是用以照明的火把。
“太好了,这下就不用烧衣服了!”若绯开心的差点跳起来,都忘了自己适才被某人偷亲的事,欣喜的捡起一支火把在郁淸尘眼前晃。
郁淸尘在心里也是暗暗高兴,脸上却没太多的表情,她蹲下来捡起一支火把,用快要燃尽的衣物点燃,若绯也忙捡起这支火把凑了过来。亮光顿生,头顶的黑影也愈是明显,在火光摇曳,似一个辨不清眉目的异兽在狰狞,当二人举起火把那影子又会消失。
郁淸尘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什么了一样,举起火把直视前方,若绯也举起火把和郁淸尘看向同一方向。
“呀!”
眼前景象让若绯不觉发出一声惊叹,侧过头和郁淸尘对视一眼,恍然醒悟过来,原来那影子的本尊竟是一个十尺有余的铜铸巨型人像,俩人要仰着头才能见其面目,怪不得影子会在头顶。在火光下那铜像甲胄凛凛通体泛绿,双拳紧握怒目俯视,细看虽是锈迹斑斑,但是凑近火把之后五官清晰可辨,可见其做工之精细,连盔甲的纹式,细微须发一一可见,最传神的应该是这铜像的双目,感觉那是一双活人的眼睛,从中流露着愤懑和不甘。
郁清尘仰首盯着那双眼睛,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心中一惊想收回视线,思绪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猛的转身她只觉得心中一阵翻腾,一幅幅她不愿想起却又烙□□底的画面充斥着她的大脑,哥哥刺伤爹爹披头散发……老七在去往坟场时瞬间被迷柳吸食的情景、曾耀祖一家被大火烧成焦炭……花知春昏迷不醒……她只觉得有股力量在把这些恨意慢慢放大,逐渐贯穿于周身血脉之中,脑袋也嗡嗡作响。
“姐姐!”
若绯正低着头细看那铜像脚下的一块小小石碑,上面的字她不太认识,当她察觉到郁清尘异样时,她已经扔掉手中的火把,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若绯忙上前蹲下揽住了她的肩,郁淸尘立刻像溺水之人攀到浮木一般,紧紧搂住了若绯,一向清冷的声音似乎透着一丝潮湿软糯。
“若绯……”
“姐姐,你怎么了?”
从来没听过郁清尘如此孱弱,又是心疼又是焦急,顾不得郁淸尘锁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像是要将她的骨头勒断一样,任由着对方这样死死的箍住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若绯心中燃起一丝苦涩的幸福感,她将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的手轻轻移到怀中人颤抖的背上。
温暖的怀抱和背上的轻抚让郁清尘似乎回到儿时,她倚在那娘亲怀里,贪婪的汲取着那丝丝馨香,脑海中却又闪现出一副陌生的画面,娘亲抱着浑身是血的爹爹,这画面让郁淸尘彻底失控,她一翻身死死锁住了若绯的脖颈怒吼道:
“你倒底是谁?你倒底想得到什么?为何要害我家破人亡?”
“姐......姐!”若绯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郁淸尘死死的摁在了地上,她迎上郁淸尘目光的那一刻她惊愕的忘记了本能的反抗,只是死死抓着手中火把任由郁淸尘透着凉意的手死死锁住自己的喉头,为什么姐姐的眼睛会变成蓝色?
“姐姐......我是......若绯......松手”
若绯一只手抓住郁淸尘的扣着自己脖子的手,感觉气流在咽喉处被生生隔断,呼吸变得困难,郁淸尘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泛着阴冷的蓝光,完全陌生没有一丝温度,嘴里只是反复着一句话:
“......为何要害我家破人亡!”
郁淸尘着了魔一般的掐着若绯的脖子欲致她死地,她像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内心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她的思维,她越是挣扎那力量就越强大。眼见得若绯嘴唇发紫,她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姐姐......”若绯吃力的从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出一段文字,她不知道这是否奏效,但是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和郁淸尘动手,她心智被控如此情形之下势必会有人受伤,而若绯最不愿在情急之下伤到郁淸尘......
任何力量相持相争必会相伤,郁清尘意念中的两股力量在脉络血液中相纠缠,那种从未有过的狂躁让她周身腾起戾气,焦灼之时一阵微弱断续却空灵的声音,如同山涧溪流淙淙又似清幽天赖,缓缓渗入了她心中,手上的力道也慢慢缓了下来,若绯也借机狠狠的喘了口气。
郁清尘听不懂其意,但是那声音入耳她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任由那涓涓清冷荡涤过百络,意识又渐渐由自己去支配了,她缓缓睁开眼睛,若绯正红着一张脸在自己身下喘着粗气,而自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