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尘三人冒雨赶回驿站,见门口兵哨依旧,没什么异常,便急急走了进去。
“清清,若绯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郁一念正在厅内来回踱步,忽见门口进来的郁清尘,急忙迎了上去。
“爹爹安好?”郁清尘顾不得脸擦拭脸上的雨水,迎郁一念深深一拜,看着眼前才几日未见的父亲鬓角又添白发,不觉眼眶一热。
“回来便好!”安泽熙从郁清尘进屋那一刻眉头不自觉的渐渐舒展,言语却只是点至即止。
郁清尘闻声才回头向安泽熙抱拳,却又因着适才茶馆遭袭一事,在看向安泽宇时眉宇间又添添了几分清冷,看得安泽熙心中没来由的一空。
“若绯,童战,小苏子说你们受伤了,可是好一些了?”郁一念又转头关切的问着若绯和童战。
“我已经没事了爹爹!”若绯说着拭一把脸上雨水,恭恭敬敬的给郁一念行礼,然后解下身上滴答着雨山水的蓑衣递给了一个待从。
“谢郁大人记挂,已无大碍!”童战也急急弯弯施礼,却被郁一念拦住。
“有伤在身,不必拘礼!”
“清清,你们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不要再病了!”
郁一念心疼的让孩子们先去换衣服,若绯却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郁清尘,偷偷红了脸。只见轻薄的布料被打湿后紧贴在郁清纤瘦身子上,青春鲜活的躯体突兀有致的呈现在她面前,胸前一处秀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若绯不禁想起在曾家村那一幕,脸没来由的一阵发烫,慌乱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爹爹,苏伯伯和钟离哥哥他们呢?”郁清尘也觉得自己这副妆容有些失礼,却没注意到若绯的神色,转身准备往后堂而去,又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
“他们清早才去了花府,春儿那晚回来时也受了伤!”郁一念对花知春的称呼已然从花公子换成了春儿,想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
“钟离哥哥可有将名册交给爹爹?”听郁一念这么说,郁清尘不觉停下脚步急急问道。
“漠雪他们下山过程中不慎将东西遗失了!”
身历险境抢来那本名册,实指望能从中扯出这私矿、芙蓉堂、朝中权贵利益链的脉络,不想却是白忙乎一场!郁清尘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不甘,但是想着大家都平安回来,只要有人在就不怕这事查不清明。这一趟老二不知死活,老七为救他们被怪藤吞没,若绯和童战也受了伤,现在又听闻花知春也受了伤,郁清尘心中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担心害怕,她害怕再看到有人受伤或离去!
“花花公子受伤了?伤的一定很重,他都不会武功的!”若绯听到花知春受伤,将担心会写在了脸上。
郁清尘看着若绯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掠过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接着又被一阵担忧和不祥的预感填满。花府!曾家村!驿站安然无事,或是因为安泽宇不想将戏做的太假,亦或者安泽熙本就是安泽宇的眼睛……郁清尘想着不觉心头一寒,顾不上和爹爹细说适才遭袭一事,匆匆跑去后堂换了衣服,披蓑戴笠,急急就往外跑!
“姐姐”
若绯简单收拾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清清……这两个孩子!”
郁一念看着跑出驿站的两个孩子,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他只道郁清担心着钟离漠雪,而若绯惦记花知春伤势。
童战虽然记挂着钟离漠雪,但是他自知有伤在身,同往不仅帮不了忙,反倒是会给他们添乱,换过衣服后便来到前厅,把适才茶馆遭袭一事简单说了一遍,安泽熙恍然的点点头,怪不得郁清尘看他时眼中多了一丝寒意。
郁一念听童战这么一说心中除了不安更多的疑惑,如果那些人真的安泽宇派来的人,那傀刀门和玉箫宫在这处戏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出动擒龙令应该不单单是帮安泽宇跑个龙套!
“有伤在身,跑出来做什么?”
郁清尘出了驿站,回头却见若绯也跟着自己跑了出来,不觉有些嗔怪,她身上有伤本不宜多动。
“我想去看看花花公子。”其实若绯更多的,是不放心郁清尘一人前去。
“你自己小心些!”郁清尘虽然知道若绯惦记花知春,可如此说出来她心中却还是有些郁然。
“噢。”女人的直觉就像甲虫的触角,灵敏而准确,郁清尘言语间透露的寒凉她又怎会不知?却也只能闷闷应一声,随着她的脚步在雨中飞奔。
一路到城南并无异常,花府的朱色大门在雨雾中紧闭着,门前一棵高大的榆树枝叶繁茂,被密集的雨滴敲击,发出沙沙的声响。郁清尘和若绯来到门前急急伸手扣响门环,却久久不见回应,二人心中都是一沉;停一下伸手再扣,依然只能听着沙沙的雨声,不见院内有任何动静。
“姐姐”
若绯黑亮的眸子在斗笠下隐隐闪着焦灼,郁清尘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也是深深锁起,正准备拉若绯越墙而入,门却吱嘎一声开了。一个小丫头撑着纸伞将门拉开些许,先探出头来张望一番,见是上次来过的两位小姐,便打开门把二人迎了进来。
“仙姑娘,公子他伤的好严重!”
看着那丫头哭哭啼啼的模样,郁清尘也猜想着花知春伤势定是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