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便是上山的路,一会进山之后莫要紧张,尽管前行便是。若有人中途拦住问什么只管做手势便是。”那白衣人顿一下接着说道:
“伸出食指点一下是例行巡查,伸出大拇指是有贵客到访,伸小拇指是加派防守!”
“我们凭什么信你?”老五听到这里眼中掠过一丝不耐烦。
“如果大家想丧命于此,大可我行我素!”白衣人见老五这般态度却也不生气,只是回首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劳烦先生代路!”郁清尘猜到对方应该就是爹爹娘亲的小师弟小苏子,也就是昔日少年成名的神算小王诩——苏晓韵。出门之前爹爹便有交代,说苏伯伯会暗中相助,不想他还真是在出口等着他们,莫非他连自己会被反将一军都算到了?虽说是心中略有疑虑,却也是放松了不少。
至于为何他如此了解象牙山内部的一些事,郁清尘心中也是有些狐疑,但此时除了信他,似乎没有较之更好的方法找到上山的路。
钟离漠雪眼中也流露出疑虑,最终也只是抿抿嘴唇,一言不发的跟着郁清尘往前走。郁清尘是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尽管她现在似乎已经不再像孩提时一般,需要自己陪伴左右了,但是他却还是把守护眼前人的安危当成一种使命!
夜色中钟离漠雪专注的目光,让郁清尘不敢或者是不愿意侧目,这终是一盘乱局,在哪里落子都会牵动全局。她对钟离漠雪的情感,在另一个人出现后彻底明了,所有人眼中的大好姻缘,只是因为大家认为该是这样,钟离漠雪在郁清尘心中位置,一如郁清殇……
郁清尘脑海里闪过这些的时候,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若绯,到底是什么变的不一样了?是这个突然闯入的精灵打乱了自己原来如秋水一般的心绪,还是自己冰一样的外表本就包裹着一颗不安份的心?
若绯迎上郁清尘的目光调皮的眨眨眼,似乎对这些面具更感兴趣,开始了她无止境而且会问到人抓狂的问题。
“姐姐,这些面具,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难看?”
“夜丫凶鬼自是贪婪丑陋的。”
“嗯,花花公子说过女鬼都是极好看的,而且在夜里若到女子唤你姓名可千万不能应,不然就会被勾走魂魄。可这种鬼却生的如此难看……”
若绯将自己认为有趣的事一鼓脑儿的说给郁清尘,后者却像似一点都没兴致。
“嗯”
“嗯,花花公子还说女鬼会给自己画一张很漂亮的皮藏住自己,再去躲在书生读书的地方,叫应他,然后吃掉他的魂魄。”
这花花公子到底给她讲了多少鬼故事?郁清尘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嘟嘟囔囔不停的念叨,面具下的脸变得柔和,声音却依旧清冷。
“嗯”
“姐姐一定喜欢美人面具!”
“无聊!”
“无聊?”
“……”
二人行进间的对话莫名的有喜感,花知春心里也惦着若绯,不自觉的走在了她身后,可是目光转到她身侧时,却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他竟然觉得这俩人走在一起时,其他人的存在是那多余!你个死冷冰冰,自己放着一个有颜又多金的钟离大公子不喜欢也就算了,还要把仙女妹妹给拐走!他如此想着还不忘抬头看一眼钟离漠雪,只见对方的眼神活像要吃人,吐吐舌头转身变成乖孩子专心走起了路。
“这些面具是芙蓉堂教众身份的象征。”白衣人应该是想满足一下若绯的探知欲望,但是说这些话时明显有些许迟疑。
“芙蓉堂?”郁清尘略有些诧异,芙蓉堂这几个字,最近似乎听到的有些频繁。早些年听爹爹说过,芙蓉堂当年因为与百里王一案牵扯颇深,被满门肃清几乎无一生还,百里王一案之后世间便再无芙蓉堂,多年过去不想再闻此名竟是在离城。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芙蓉堂和玉箫宫还有傀刀门之间似乎有着某和联系,一时间却又说不出究竟。
“先生说的可是数十年前的百越武林第一大帮派——芙蓉堂?”吴味听到芙蓉堂三个字,也像是突的来了兴致。
“正是。听说当年百里王钟氏一族居功自傲,屡屡与朝廷做对,尔后更是直接勾结江湖组织,公然向朝廷宣战,欲另立大统。当朝者一怒之下遣重兵剿灭,芙蓉堂在百里的总舵被抄,一干教众无论老幼一律削首示众,其余各地的分舵也都在很的短时日内被一一摧毁,据说是教众无一幸免,至此第一大帮消声江湖。”白衣人一边快步前行,一边稍稍低一下头,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在下倒是听闻坊间传说当时朝廷并未下旨剿灭芙蓉堂,只说钟氏一族谋逆罪不可赦,其余从犯若肯认罪,便从轻发落。”
吴味对此事的了解超出了郁清尘的想象,这些爹爹倒不曾说过,爹爹当年尚未出生,对此事的了解也许只是来自父辈偶尔的闲谈,和坊间的各种演绎,不过几十年前的旧事坊间自是会有多个版本,也不足为奇。至于哪个版本是真,想必只有当年旧人方知始末。但是,事过境迁当年旧人大都已做古,怕也是难寻究竟。对于一个与自己年岁相当的人,如此了解这事的始末,还是让郁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