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之后郁清尘便忙着与父亲和钟离漠雪一道安排夜间绿柳林的事,郁伯则是一早便匆匆出了门。
郁府丫环今日里也一个个神色凝重,若绯无聊的坐在窗前在纸上乱画,歪歪扭扭的写下一个郁清尘,写下一个钟离漠雪,又写下一个若绯,想想又写了一个亲亲。
郁清尘和钟离漠雪是一对!
亲亲和若绯算是什么?
若绯和郁清尘隔了那么远……
若绯握着笔在名字下面画着小人儿,然后一本正经的连着线,连着连着不知不觉的在自己的名字和郁清尘之间划了一条线。
她在心中问自己留在郁府的原因,竟是郁清尘多于那日云湖边上的亲亲!
若绯慌乱的丢下笔,跑出了房间。
那日她经过桑忆兰的房间,不经意听到郁娘亲说起郁清尘的婚事,本该为姐姐高兴却莫名其妙的有点难过。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对郁清尘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似乎比姐妹更近一些,比……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明知郁清尘和自己一样同为女子,可当日在云湖边上那个白衣少年的模样,总无形中被现在的郁清尘覆盖。那清冷惊艳的容颜,那翩若飞鸿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的心。
可是自古阴阳相合天经地义,自己却对当日女扮男装的郁清尘一直念念不忘,亲亲和姐姐层叠的身影总是让她产生错觉。也许她离开对他们所有人都好,不然她这种状态定会给姐姐和钟离公子带来困扰,自己也跟着心里不舒服,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早早离开,或许久了她便会忘记亲亲。
心事重重的出了郁府,也许是因为昨夜的通宵狂欢,今日的街道显得分外清冷。
若绯漫无目的的在一目城的街道上溜达。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让她在初夏时分竟感受到了几分深秋般的凉意,她不由得双手抱住自己手露在外面的手臂。或许是因为客居异乡和明日未知前路的孤旅,亦或者是因为某个人某些事!
谷中娘亲曾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飞到自己愿意驻足的地方便会生根发芽。此时的若绯便是任由那颗种子,牵引着思绪在五月的风中飘荡,无处依附无处停留!
在一目城除了郁清尘,花知春是她唯一的朋友,现在也许只有他愿意耐心听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各奇葩讲述,愿意陪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仙女妹妹!”
若绯的突然到访让花知春欣喜不已,昨夜他在人群中反复寻找着这个红色身影,最后看见她和郁清尘拥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和谐,便远远看着然后悻悻离去。没想到若绯今日会来找自己,高兴的理理头上的书生巾,又抖抖自己青衣衫,便向若绯奔了过来,夸张的表情惊的若绯生生的后退了好几步。
“花花公子,你陪我去吃酸酸甜!”若绯扯着花知春的衣袖就往外走。
“仙女妹妹,我这正授课呢!”花知春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朝自己和若绯扮鬼脸坏笑的学童们,略显为难挠挠后脑勺。
“那好吧,我自己去。”若绯嘟着嘴巴一脸委屈的丢开花知春,转身就要走。
你们一个个的都忙,都没人陪我,我自己去好了!
“好好好,我安頓下便陪你去可好?”花知春看着若绯的表情,心立时被溶化掉。
“真的?”
“我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
“花花公子最好!”
花知春看到若绯的小脸,从阴云密布瞬间便灿若桃花,不禁摇头低叹,女人的脸真是像极了这夏日的天,尤其是美人的脸,一出太阳便让你的全世界都跟着灿烂,一落雨你整颗心都会被湿淋。
若绯适才这句夸赞便让花知春有点飘飘然了,他在大脑里迅速勾勒这这样一个场景:若绯挽着自己的胳膊,羞答答的望着自己,而自己撑着伞,温柔的回顾着身边佳人......如此郎才女貌,这般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画面太美,已至于觉得自己学的那点词都不够用!花知春在自己的幻觉中醉了,但是现实中的画面是这样的:一群小学童围着满脸桃花,两眼放光,自我陶醉到嘴角快流哈喇子的先生一阵哄笑。
“去去去,倒霉孩子!”
花知春气呼呼的挥手哄赶着把他打回原形的学童们,一边讪笑着摸摸头,望着含首娇笑的若绯。
“咳咳,先生今日有事提早下学,回家之后莫要偷懒,抄写千字文两遍!”
“啊?”
“嫌写的少?那抄三遍好了。”
“切!”
安頓好学生后,花知春便屁颠屁颠的随若绯上了街,不用面对那群捣蛋鬼而且有美人在旁,他頓觉人生是那么美好,连那只学堂门口每日冲他瞪眼狂叫的大黑狗,此时都变得可爱多了,他决定下次再看到它追小母狗,再也不跑过去做棒打鸳鸯的缺德事了!
“酸酸甜是什么?”
二人在街上转悠了半日,花知春也不知道若绯所说的酸酸甜究竟是何物。
“嗯......就是那个!”若绯正苦恼着自己该怎么形容这东西,忽然一个卖糖葫芦的吆喝着从她眼前走过,若绯忙拉着花知春跑了过去。那日在云城郁清尘给她买了一串,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