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龙日,安泽宇设宴吉祥阁,却闹的不欢而散。
表面上皇帝不敢贸然降罪于郁家,郁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但是君臣关系却因此嫌隙更深,郁清殇一事也因为那两个人的死彻底断了线索。
一夕之间一目城上下对长生经一事众说纷纭,和郁家夫人桑忆兰有关许多事都被一一扒了出来。
郁淸尘隐隐觉得这长生经后面似乎藏有更大的秘密,父亲日前只说先帝准了郁家谢辞爵位,但是郁家世代必须居住在一目城,却没告诉她这其中的原因。
吉祥阁中那两个自称替家主送信的男子对安泽宇分明很敬畏,安泽宇却说不相识也不知情,这两个人到底谁在演戏?那两个人堂前自杀是为了保护谁,还是为了嫁祸谁?
如果安泽宇不知情,那两人是怎么进入吉祥阁并在里面藏如此之久的?如果安泽宇知情又怎么会给那两个人与自己对面的机会?
郁清尘站在鱼池子边上将手中的鱼食扔下去,然后静静看着池中锦鲤争先恐后的抢食。这些供人玩赏的鱼儿在看到食物后,立刻忘了水中贵族的身份,露出难看的吃相。直到抢到食物,又会摆动着美丽的尾巴,优雅的离开。
是谁在以郁家做饵?是高坐宝殿的年轻天子,还是隐于江湖不明势力,或者是那个自称年过五旬的青春道士风月……
也许父亲没说的话,才是这场阴谋的关键。
“姐姐”
郁清尘不及转身,便被突然跑过来的若绯牵住了衣袖。
“外面很热闹。”
“嗯。”
对于郁清尘这个简单的过分的回答,若绯显然是不满意的,但是她也习惯了这种清冷。
“姐姐不想出去看看吗?听说追龙日所有人家都要整夜亮着灯,而且还允许女子在这一日夜里出来玩的。”
“嗯。”
郁清尘转过头,似有若无的看了若绯一眼,唇角微微弯出一丝弧度。她自然知道若绯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喜欢上了看若绯嘟着嘴,着急又可爱的样子。
若绯动动嘴唇,心虚的不敢去看前者的眼睛。
为什么一看姐姐眼睛,心跳就会变快?
“清清,若绯。”
钟离漠雪手中拿着两个面具头冲冲的跑了进来,打断了两人这有点奇怪的对话。
“钟离公子,这是什么?”
若绯的目光成功的被钟离漠雪手中的面具吸引,可是当郁清尘与钟离漠雪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接过面具的手却不由的轻轻一颤。
“这个是我给你们买的追龙日夜游面具,这个是你的,这个是清清的。”
钟离漠雪将手中两个面具分别递到两人手中。
“清清,这个你喜欢吗?”
“嗯,往年端午面具都是哥哥做的。”
郁清尘接过面具,青葱玉指抚上狐狸面具,心中念着郁清殇。
简单的一句话若绯除了听出郁清尘对哥哥的思念,还听出了她和钟离漠雪的曾经。那些日子一定很美好吧,可惜自己不曾参与。
若绯反复看着手中兔子面具,为自己涌起的这些小心思奇怪,自己怎么会如此在意这个姐姐?
“清清,我们一定会找到清殇,以后的每个节日我们都会一起过!”
钟离漠雪握着郁清尘的手,目光炽热坚定,她心中所想的便是他心中所愿。
“这面具好可爱,嘻嘻我去门口给姐姐们看看!”
若绯淘气的歪头看了一眼郁清尘,笑嘻嘻的跑开了,心中却是生出另一番滋味。
“钟离哥哥……”看着若绯离开的身影,郁清尘不着痕迹的挣开被钟离漠雪紧握的手。
……
一目城今晚特别热闹,每户人家在门前立起长杆挂起红灯,必须与下一户人家相连,如些整个一目城被灯火装点成了一条盘旋的火龙。
夜间所有的商铺也都会彻夜营业,各种摊位会比平日里多出数倍,每条街都是人如潮涌异常拥挤。
“钟离公子,你为什么不戴面具?”
若绯顶着一张呲着两颗小白牙的兔脸,扯扯竖起的长耳朵,不解为何这街上的男子都不戴面具。
郁清尘每年追龙日都是被哥哥和钟离漠雪硬拉出来的,行人摩肩接踵,她不喜欢如此在人群中穿梭,更不喜欢回家时被各种的七彩绳挂满身。面具下她眉头微皱,尽量的避让着往来的人流。
钟离漠雪耐心的解答着若绯的问题,眼睛却一直锁在郁清尘身上。
百越早有年轻女子追龙日戴面具出游的习俗,男子去不用戴,因为一年中唯有这一日男女都可以自由的去挑选自认为合适的人作为相亲对象。
不论男女若在这一日把任何一条彩绳带回了家,并按彩绳上所系书有名姓的彩绸上提供的信息互通书信,一桩姻缘就成了,而且男子不论对方美丑都不得反悔。
说起来这更像一场赌博,有人如愿抱得美人归,嫁得如意郎,也有人讨得恶妇人,嫁于浪荡子。所以,有很多年轻的男女会把不想带回家的彩绳挂在任何可以挂的地方,一些延街的树木总是会一夜换新装,被挂的找不到本来面目。
“姐姐”
若绯一边听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