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尘和钟离漠雪带着若绯在安泽宇的寑宫溜达了一趟,安泽宇龙颜大怒,整个皇宫的待卫都开始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陛下,受惊了,臣最该万死!”禁军统领乔迁已足足跪了半个时辰。
玉承宫内安泽宇还在为昨晚的事感觉后怕,来人能在皇宫来去自如,取他性命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皇宫大内任人来去自如,朕要你们何用?”安泽宇厉声责问,吓的乔迁一阵哆嗦。
“陛下息怒,臣已加派守卫,若再有人敢造次,定难以脱逃!”
“还有下次?”安泽宇气的将手中碧玉茶盏连带茶水就砸了过去。
“臣知罪!”乔迁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心中暗暗抽了自己嘴巴无数下,这张臭嘴呀!
“哎吆皇上,可不敢生这么大气了!”老太监卫仁德,忙着又是给皇帝拍背,又是顺气,奴才相实足。
“不长眼的奴才,还不快滚下去,陛下瞅着你就烦心。”卫仁德一路陪安泽宇从太子到继承大统,深得安泽宇信任,说话自是很有分量。
“是是是……”一身冷汗的乔迁连滚带爬的出了玉承宫,总算捡了条命。别说这皇帝果真伤到毫分,就是少根头发丝,都足以让他头被砍一百次,皇权之下,他人之命都如草芥!
“陛下,奴才给您沏了茶,消消气。”卫仁德把重新沏好的茶恭恭敬敬的递到安泽宇手中。
安泽宇接过茶盏,徐徐清香袭来,似与往日茶香不同。
“这是什么茶?”
“陛下,这是云城进贡的春茶,云峰碧落。”
“嗯今年的云峰碧落,味道似有些不同。”安泽宇细呷了一口,微微点着头,好像已经从适才的盛怒完全过渡到品茗。
“陛下果真是此中圣手呀,今年的云峰碧落是从云峰之颠的一棵千年古茶树上采摘而得,此树生于云峰之颠,枝入云霄,与日月相亲。每年能得春芽不足十两,采摘过程又极具艰难,所以这茶弥足珍贵,也只有陛下您才配饮此茶呀!”
“云城府当职的是年前新任知府吧?”
“回陛下,云城知府邱陵山是年前从离城过去的。”
“嗯,倒是很有心,明日传旨赏他一套碧玉茶器!”
“陛下体恤臣子,真乃百越之福呀!”
“对了,那日听钟离远说郁一念的爱子郁清殇是怎么回事来者?”安泽宇放下茶盏转过头问起了郁家的事。
“回陛下,据说是染上了虞美人,性情大变,后来逃离了郁府便再无消息了,也有人说是被人劫走了。”卫仁德云一边给安泽宇续上了茶水,一边略显忧心的说。
“郁家几代单传,突发此事,郁一念定是备受打击,虽说郁家早就淡出朝野,不愿意接受齐寿王世袭爵位,但是郁家先祖于百越也是功不可没,明日替朕去看望下他。”安泽宇如此说着着脸上流露出一丝疲倦,将茶盏攥在手中慢慢的唆了口茶汤。
“是陛下,风月先生已经回京,可要宣召他入宫觐见?”
“嗯,明日早朝之后宣他入宫。宫里守卫要加强,乔迁的脑袋先寄存在他脖子上,令他十日之内查明此事,否则提头来见!”安泽宇说着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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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尘夜探玉承宫,虽然没有打探到任何与哥哥有关的消息,但是她却看到了在大殿上受万人敬仰的天之骄子的另一面。不容任何人触碰他的利益,更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否则无论亲疏,绝不姑息!她回去之后只在心中一直想着安泽宇那晚说道安泽熙时的表情。是什么让一个人在短短数年中变化如此之大?那个温驯儒雅的少年去了哪里?也许解释只有一个,权利!此时的安泽宇,若说他妄想长生,郁淸尘是相信的。
端午之期将近,整个郁府气氛也甚是沉闷,郁淸尘正想找父亲说她夜探皇宫的事。
“清清,你随爹爹去一趟书房。”
郁淸尘还没开口就被神色凝重的郁一念叫去了书房。
“清清,你可知郁家先祖官拜何职?”
“爹爹,郁家先祖曾被封齐寿王。”
“那你可知,为何你祖父辞官之后不曾离开一目城?”
“女儿不知。”郁淸尘一脸茫然地望着父亲郁一念。
“郁家于百越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一路伴安氏从小小部族头领到统领西南的君主。这百年的江山郁家功不可没,一路受封至齐寿王,子孙世袭,也是这百越国除了当年被朝廷剿灭的百里王以外唯一受封的异姓王。到了你爷爷这辈,他谢辞世袭爵位,不入朝堂,不问国事,也立下家,规凡郁氏子孙皆不得入朝为官。虽然朝廷念郁家先祖之功赐皇帝手书功德匾,并赐良田金玉准其辞朝,却是要以郁家永世不离开一目城为条件。”
“这又是为何?”
“当权者的心思又有几人能懂呢?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我郁家更像是被囚禁在这一目城。”郁一念端坐在书案前,手不自觉扶着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