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容易,那可是给人接生,还得扎针的,不小心就得出事的,你敢担责任不?”李氏瞪陈老汉。
陈老汉:“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一个没见识的乡下老头子说话不能算数的。”
他也没去医馆,只听李氏回来讲,这不就以为几个杏儿能撑起医馆了嘛。
之前小桑在医馆那么多天,医馆不也好好的么。
这事儿还真不怪陈老汉。
陈小桑被喊去宫里的时,医馆里几位生孩子的产妇都是顺产,没难产,也就不用费什么心思。
后来陈小桑虽然也经常不在医馆,可她去哪儿都会跟二杏交代一句,真要是有事,就差人去寻她。
她这么放养后,发现几个杏进步越发快了,一有空就会凑到一起嘀嘀咕咕探讨。
偶尔有太医去医馆寻她,就会被空闲的几个杏拉着一同问。
为了感谢那些太医,陈小桑整日给这个送药,给那个送药。
那些太医倒是乐意跑。
尤其是周太医,自从得了陈小桑的书后,总觉得承了陈小桑太大的人情,时不时就去医馆耳房坐坐。
止痛的针灸本就是他教给陈小桑的,这会儿那些杏有不懂的,来问他,他都能讲清楚。
陈小桑琢磨了下,就道:“那就等明年再开医馆好了。”
李氏松了口气。
陈老汉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觉得等等更稳当。
“对了爹,许忠怎么样了?”
陈老汉道:“好多了,昨天一顿喝一碗粥,我看他稍微有些力气了。”
如今的陈老汉除了带孩子,还得帮着照顾许忠。
对此,他很不满:“我也就这么伺候过我娘。”
陈小桑就认真问他:“爹,你觉着累不?”
陈老汉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比在地里干农活还是强多了。”
地里刨食才叫累,这累什么哟。
陈小桑想了想,对陈老汉道:“要不我给爹发工钱吧?”
陈老汉双眼一亮。
一旁的李氏摆摆手:“让你爹干点活还得给钱?这哪儿是一家人。”
陈老汉到嘴的话又给吞了回去,只能委屈巴巴地嘀咕:“这可是伺候人的活。”
“伺候人怎么了,你还想闺女给你掏钱呐?你拿得心安么?”
陈老汉很想说心安。
可他不敢。
如今老婆子是医馆的稳婆,是帮着闺女挣大钱的。
他算什么呀,天天在家带娃伺候病人。
哎!
没地位啊!
陈老汉酸溜溜想着,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谁知道陈小桑背地里找到他还说要给钱。
陈老汉感动得不行,还道:“你娘不答应。”
“你不让娘知道就好了,当我给爹的私房钱嘛。”陈小桑小声嘀咕。
一听到“私房钱”陈老汉双眼就亮得厉害。
钱可以不花,但是必须得有。
陈老汉搓着手,期待地看向陈小桑:“闺女,你给我多少私房钱呐?”
陈小桑想了想外面请一个长工的工钱,就问他:“一个月给你五两?”
陈老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外面都是这个价的。”陈小桑想着跟她爹讨价还价。
一个月五两,单单给她爹的私房钱,已经不少了。
陈老汉“嘿嘿”笑着:“不用这么多,你一个月给爹五个铜板就成。”
陈小桑一愣:“五文?这么少么?”
“私房钱嘛,够多了,咱又不用买吃的喝的。”陈老汉心满意足道:“一年也有六十文呐!”
小桑见她爹坚持,就答应了下来。
父女两商议了会儿,决定还是按照月份来发工钱。
陈老汉美滋滋的,连连跟陈小桑保证一定好好干。
陈小桑这才来到许忠的屋子。
此时的许忠正躺在床上发呆,见陈小桑进来,扯了个笑:“小桑小姐今儿怎么没去医馆?”
往常这个时候,陈小桑已经离开家了。
陈小桑道:“我一会儿再去。”
她神秘兮兮地坐到床边,将房契地契拿出来给许忠看。
经过她个把月的调养,许忠的手有了些力气。
他狐疑地接过房契地契,看到上面的地址时以为自己眼花了,赶忙又看了一遍,确定无误,他猛地抬起头:“这是?!”
“许家的宅子,圣上赏赐给我了。”陈小桑颇为得意。
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得到这个宅子的。
不过最终还是靠沈睿庭才得到。
许忠眼圈发红,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带出哭腔。
他连连点头:“好!好!好!”
当日夫人被污蔑与他爹有染撞死时,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能再看到宅子被拿回来。
陈小桑在一旁嘀咕:“虽然现在只拿回来一套宅子,以后还能把庄子呀、铺面啊、田地啊都拿回来。”
许忠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当应了。
真要是有那一天,老爷夫人也该安息了。
许忠将房契地契还给陈小桑,嘴巴里一直都是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