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恼怒,却也知道如今再怎么发火也没用。
他只能压制怒火,对众太医道:“你们尽快查清,稳住圣上的身子,莫要再恶化。”
太医们连连应下,一大群人乌泱泱又去了圣驾前。
太子跟着再次来到龙塌前,双眼紧紧盯着圣上。
如今正是危急时刻,父皇可千万要挺住啊!
太医们商量许久后,还是决定由周太医帮着先用银针封住圣上的血脉,防着毒素攻心。
其它人商量来商量去,才定了一个方子,熬成汤药喂给圣上。
等了一上午,并没有丝毫起色。
平阳公主安抚皇后:“母后累许久了,还是先去吃些东西歇息吧。”
皇后摇摇头,这会儿她哪里吃得下什么东西。
可她收了一晚上没睡,又一直担忧,这会儿脸色也是极差。
太子妃也帮着劝,皇后勉强答应去吃些东西。
在平阳公主的劝说和陪伴下,皇后勉强喝了一碗粥,吃了些小菜。
平阳公主道:“母后,我们是不是请小桑过来看看?”
皇后一顿,道:“她医术倒是个好的,只是她擅长的事外伤和接生,涉及毒物,怕是不太成。”
“叫来看看也无妨,我之前听说她师父教导她认识不少毒,还让她师兄亲自试毒了。”
皇后双眼一亮:“大可请云大夫过来帮你父皇看看呐。”
既然是云大夫教导的小陈大夫,何不直接请云大夫呢。
平阳公主无奈:“云大夫随沈将军去了边境,就是想找,她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了。”
平阳公主时不时会去医馆走一趟,常常与小桑闲聊,对这些事也清楚。
前些日子,她就见父皇脸色不好,心里担忧,就劝父皇去找太医看看。
可是父皇总推说自己只是睡得不好,这一拖,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太医们一时没主意,喊她过来,也算多个人商量,总是好的。”平阳公主劝道。
皇后犹豫。
倒不是她不信陈小桑,而是如今局势过于复杂。
圣上之前一直不愿意将自己身子有恙的事透露出去,才一直忍着。如今就算请了太医,也只会让宫外的人摸不清状况。
可若是再去宫外请陈小桑,那不就是告知众人圣上状况很不好,连太医都没法子了么。
皇后叹口气:“真要是请了,京城怕是要乱了。”
“如今父皇都已经成这样了,我们再拖下去,怕是会更糟。”
平阳公主抓着皇后的手,小声安抚:“就算我们想瞒着,背后的人也知道父皇中毒了。”
既然那人向圣上下毒,必然时刻盯着,如今圣上已经大张旗鼓请了太医,哪里还能瞒得住。
皇后在一瞬的慌乱后,突然就镇定下来了。
平阳说的不错,既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如今再瞒着什么已经没用了,倒不如一心一意将圣上的身子治好。
她扭头就喊了魏公公:“你亲自去接小陈大夫,让她带上她那些各种各样的药一起过来。”
魏公公便知道皇后娘娘这是不瞒着了,赶忙应一声,匆匆出门。
他赶着马车找到医馆时,陈小桑正在给几个杏讲合适需要换针。
魏公公急匆匆道:“可算找到小陈大夫了,您快跟咱家走一趟吧!”
陈小桑赶忙追问:“出什么事了?”
一见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人,魏公公不好明说,只能道:“有贵人出事了,皇后娘娘让您多带些保命的药,咱赶紧进宫吧。”
这会儿救人是最紧要得,陈小桑也不多问,匆匆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将自己往日捣鼓的药全揣兜里。
没有腰包的她,干脆拿了块包袱皮,把瓶瓶罐罐都装着,背着就出来找魏公公。
“我们走吧。”
魏公公瞅见她那个小包袱眼皮就直跳。
小陈大夫怎么就有这么多药呢。
来不及多问,他伸手去接那小包袱,却被陈小桑别开了。
魏公公也不勉强,领着她上了马车,就朝着宫中跑。
这会儿陈小桑才有空将不同的药分拣,她就问魏公公:“是谁出事了啊?”
左右一会儿小陈大夫就能看到,魏公公也不瞒着,就将圣上中毒的事说了。
陈小桑惊了:“圣上往日的吃食不是有专人试毒吗,怎么会中毒?”
“可不是怎么说的,试毒的公公一点毛病没有。”魏公公叹口气,满脸忧愁:“咱家想着,是不是跟上回一样也是什么花啊草啊的有毒。”
“不会,若真是那种毒,宫里应该有许多人会中招。”
魏公公也说不清楚,只能道:“太医们想不明白的事,咱家就更不明白了。”
陈小桑想了想,将几个不同颜色的瓶子挑出来,放到右边。
琢磨了会儿,她又将两边的药换了几瓶。
到皇宫后,马车并没有停下,一路跑到皇后的宫殿前停下。
过来时,她才发觉陈阁老等一些老臣子正坐在门口等着。
魏公公简单跟他们行了礼,就带着陈小桑进了殿里。
只是才进来,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