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不想为难魏公公,她对魏公公道:“你回去跟圣上复命吧。”
魏公公犹豫片刻,只得道:“小陈大夫可得仔细些。”
陈小桑跟着去了仁寿宫。
一进太后的寝宫,原本该生病的太后正好好的坐着,她旁边还有一位端庄的夫人。
那夫人一见到陈小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转瞬,她就恼怒起来:“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敢造谣齐王敬献毒酒给皇后?!”
陈小桑猜这位是齐王妃。
不然怎么这么激动呢?
最要紧的,是她离太后娘娘坐的很近,显然两人很亲密。
陈小桑眨眨眼:“皇后娘娘只是吃错东西了,并未中毒啊。”
盛气凌人的齐王妃神色一凝,那些早准备好的话全给憋回去了。
太后不满地扫她一眼。
她这儿媳,比皇后差远了。
念头一过,她就问陈小桑:“皇后究竟如何?”
陈小桑就将皇后的病症简单说了两句。
“只要细心调养,皇后娘娘很快就会好。”
太后却怀疑地看向她:“皇后是喝了葡萄酒才如此?”
陈小桑为难:“不知是不是这个缘由。”
她是真的不知道,过敏源是要仔细排查的,这回她只是缓解皇后的症状罢了。
太后眯了眼:“你可知你的一句不知,却会害了许多人?”
“母后,她怕是在骗我们。”齐王妃气恼道:“太医们都说皇嫂是受了风寒,怎的到她这儿就变成吃错东西了?”
太后一个眼刀子甩过来,齐王妃被吓得低了头。
太后这才看向陈小桑:“你如何与皇帝说的?”
陈小桑一五一十说了,道:“皇后娘娘喝不得葡萄酒,一喝身上便会起疹子,还会发热,会损身子根基。”
“这么说,还是葡萄酒的问题?”太后眯了眼:“你可知,这葡萄酒是齐王进献的?”
问题若出在葡萄酒上,不就是齐王害的皇后?
陈小桑应道:“民女实在不知。”
“不知不知,你的不知会让皇帝与齐王兄弟反目、妯娌不和,我大梁根基不稳!你安的什么心?!”
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陈小桑脖子一缩,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不过一个大夫,哪里带的起这么高的帽子呀。
齐王妃火上浇油:“母后,将她交给儿媳吧。”
陈小桑很嫌弃这位齐王妃。
虽然她在太后宫里,可她还在给皇后娘娘医治,这个时候将她关起来,不正表明是齐王故意陷害皇后么。
“齐王本就清清白白,何须证明?”太后反问。
齐王妃一愣,赶忙道:“母后说的是,是儿媳想岔了。”
太后冷冷看向陈小桑:“你需尽心尽力帮皇后医治,小心着些,别乱说话。”
陈小桑恭敬道:“是!”
太后扭头对身后的嬷嬷道:“齐王献给爱家的血玉,拿出来赏给小陈大夫。”
嬷嬷应了声,没一会儿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给陈小桑。
“行了,哀家困了,你退下吧。”
陈小桑行了礼,捧着锦盒退了出来。
出了仁寿宫,就看到太子在不远处。
他上前,瞥了眼陈小桑手里的锦盒:“太后赏的?”
陈小桑点点头:“这盒子好精致,我怕磕着。”
太子丝毫没觉得她这话有什么问题,甚至还道:“该值个千两白银。”
陈小桑倒抽口凉气。
光是一个盒子就值这么多银钱?
她还是很信任太子的估价的,他好似一个天生的商人,极会做生意。
太子道:“既然盒子如此贵,里面的东西更不便宜。”
“好像是齐王进献的血玉。”
太子意味深长:“你倒是本事,去一趟仁寿宫,还能捧出如此贵重之物。”
陈小桑就道:“这是太后娘娘给我的谢礼,让我好好帮皇后娘娘治病呢。”
太子带着她往外走,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看来太后还真是心疼齐王。
这个时候来赏赐陈小桑,不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么。
太子掩下心底的情绪,问陈小桑:“听说你最近很忙,京城各家都在请你去接生?”
“太子消息真灵通,这都知道啦?”陈小桑深一脚浅一脚跟在他身后。
为了防着盒子磕着碰着,她是将盒子整个抱在怀里护着。
这么一来,走路就有些别扭。
太子嗤笑:“京城谁人不知?一般人家都请不到你。”
陈小桑就道:“我太忙了,每天都得接生一两个,其它人就顾不上了。”
“若是孤请你,可否请得动?”
陈小桑点头:“可以呀,不过别家都给我许多赏赐的。”
话提前说好,活儿可以干,银钱也得收。
太子嗤笑:“孤能少得了你那些赏赐?”
陈小桑抬头,静静看着他。
不愧是太子,脸皮极厚,竟然丝毫不为陈小桑的眼神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