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树瞪大了眼:“乖乖,胡人的羊这么便宜呐?”
“不止便宜,个头还大。”
比大树买回来的那头羊大多了。
陈大树和陈二树只愣了一下,就催陈老汉:“咱们快去把羊赶回来啊。”
这下换成陈老汉犯难了:“赶回来放哪儿?沈家这屋子也没羊圈呐。”
李氏嫌弃道:“就不能放在院子里?也就这几天,你们就搬走了。”
要是在自家,陈老汉肯定是愿意放在院子里的。
如今是借住在沈家,虽说两家关系好,总得主家同意才行。
不过这种求人的事陈老汉不太乐意干:“要不咱等到时间了,直接把羊赶到船上去?”
李氏却不答应:“万一他们把羊卖给别人了呢?”
“不行,我们先付个定金,到十五再直接赶走?”陈二树提议。
陈大树一口拒绝:“那些胡人今天在这儿,明天在别处的,万一把咱的钱拐跑了,咱去哪儿说理去?”
这些可都是偷偷摸摸的,谁能找到他们呀。
陈小桑道:“我去跟师父说说,看能不能把羊放在院子里几天。”
陈老汉笑眯眯道:“成,让你大哥送你去面馆。”
那是小桑的师父,还能拒绝她?
陈小桑又坐上马车,由她大哥带着去面馆时,云苓正苦大仇深地给一个客人摸脉。
等她摸完,又跟天冬说了什么,就让开位子,由天冬给那位客人看。
一见到陈小桑过来,云苓简直像是找到了救星。
她拉着小桑的手就絮絮叨叨起来:“小桑啊,我太困了,精神不好,劳累的很。这些日子,我连站都站不稳了。”
陈小桑诧异:“师父怎么这么累?”
“还不是教天冬教的,我这一天得帮他看五六个人的脉呐!”
陈小桑:“……”
五六脉也会累到睡不着么。
以前在医馆,一天看五六十人也能看的呀。
云苓却很有理由:“那是单单看病,如今还在教天冬断诊。我们还得提前找客人,再与他们说好话,得他们同意我们才能把脉。”
有些人一听要给把脉脸色就是一变。
就算她不要银钱,有些人也不愿意。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她把完脉,就得让天冬问诊。等天冬忙完了,将诊断结果告诉她,再由她断定是对是错。
若是对了,就是开药方子。
若是错了,还得找哪儿错了,再让天冬一遍又一遍找错处。
这会儿的天冬就在找自己的错处。
天冬反驳:“你别听师父的,她惯会偷懒。”
“臭小子,我哪儿偷懒了?”
有陈小桑撑腰,天冬胆子越发大,就把云苓偷懒的种种都说出来。
“有时人家吃完面要走了,她都不想起身。”
“你要是不断错,我就不用多看两次了。”
以前云苓觉得天冬资质不错,虽然不算一点就通,至少多说两遍记得住。
自从教了小桑,再来教天冬后,就觉得很费劲。
有时小桑只看她怎么做,就能领悟,最多纠错一次也就是了。
天冬就不同了,得来来回回折腾。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大树连忙给陈小桑使眼色。
陈小桑立刻想起正事,拉着她师父去后头把事说了。
“师父,我能不能把羊赶回来在院子里放两天呐?”
云苓一口拒绝:“不行,羊会很臭。”
不等陈小桑反应,云苓就自己转弯:“若是你能给我放十天假,我就让你放。”
陈小桑不满:“师父你这是趁火打劫!”
云苓跟滚刀肉似的:“随你怎么说,我定是要好好歇歇了。”
自从带天冬后,她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这会儿她只想好好歇着。
陈小桑思索片刻,问她:“你说了算么?”
“算!”
反正兴义对老陈家掏心掏肺,不会拦着老陈家挣钱。
陈小桑点了头:“那就赶回来,不过十天假期太长了,我最多给你两天。”
云苓跟她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将假期定在了五天。
五天后,正好是十五,到时候老陈家的人就要离京了。
得了准信,陈小桑就出来与陈大树说了。
陈大树和里头几兄弟一商量,决定一会儿关了面馆后一起过去赶羊。
事儿定下来,自是要去告诉家里一声。
陈小桑就又跟着陈大树一块儿回了家,拿了银钱,带着二树和陈老汉一块儿再次回到面馆。
再到面馆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老陈家干脆关了面馆,一起浩浩荡荡去城南找那些胡人。
那些胡人看到这么一大群人来时惊住了。
要不是认出了陈老汉和陈小桑,他们早就拔腿跑了。
“老爷子,您挑的羊都在外面几个羊圈里,您看看。”领头热情地带着陈老汉去最外面那几个羊圈。
每个羊圈都不大,陈老汉挑的那些羊只能很拘束地站在里面。
“这得把羊挤着了吧?”陈老汉看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