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手被抓得太疼了,她扭头去看二嫂,就见她满脸恨意。
二树媳妇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松开陈小桑,轻声问道:“捏疼你了吧?”
“不疼。”陈小桑宽慰了一句,问陈致远:“他不是被你们抓起来了么,明天就要杀头了吧?”
陈致远诧异:“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
这个消息渠道就是李方。
虽然李方文不行武也不行,可他打听消息的能力是很拔尖的。
这些日子,李方天天往她家跑,给她说最新的消息。
于是她知道了王玮犯下的重重罪行,还有圣上对他的判决。
再有,便是被抄家后的王家人住到亲戚家,又被各个亲戚气出来的事。
陈致远顿了下,才道:“我想带你们见见他。”
二树媳妇恨意快拧出水:“我也早想见见这人。”
从陈小桑记事起,二嫂就是个温柔的人。
连帮她去跟陈青山家吵架,也是温声细语,可是这一刻她像是变了个人。
陈小桑拍拍二嫂的背表示安慰。
陈致远看看两个侄女,心里叹息一声,却没再发一声。
车子在刑部大牢停下,陈小桑和二树媳妇下了车,跟着陈致远往牢房走去。
虽然其它人没法见牢房里的犯人,可陈致远不同,他是刑部侍郎,没人敢拦他。
陈小桑和二树媳妇很顺利到了王玮牢房前。
王玮瞥了陈小桑和二树媳妇一眼,便将目光落在陈致远身上:“陈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我带两个人来看看你。”
王玮认得陈小桑,之前她跟沈大郎李方去他家告状,他还把儿子收拾了一顿。
至于二树媳妇,他不认识。
“这里可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陈大人也不该带无关的人来刑部大牢。”
“我们不是无关紧要的人。”陈二夫人反驳。
王玮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因着天黑,他看不真切,但是听声音就不熟。
难不成是被拐的那些少女之一?
陈致远道:“她们是我哥的女儿。”
王玮瞳孔猛得一缩,惊讶地看向两人。
“不可能!陈恒夫妻死时,小陈大夫还没出生!我特意查过,陈恒根本没孩子!”
二树媳妇死死瞪着王玮:“我娘就是怀孕的时候被你们下毒的,为了能生下我妹妹,她日夜被毒折磨,足足熬了十个月!”
想到当时她娘疼得躺在床上哀嚎的日子,二树媳妇就想亲自杀了眼前的男子报仇。
王玮被她的恨意惊了下,下意识扭头去看更显小的陈小桑。
她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被生下来,真真是命大!
陈小桑冷着脸看他:“我就猜到是你害死我爹娘的。”
王玮低笑几声:“小小年纪就能吹牛,陈阁老都没查到,你又如何能猜到。”
“我看到你跟陈仪平从酒楼出来。”
反正他明日就要被斩立决,而刑部大牢有陈致远的人守着,王玮不会泄露这些事,她也就不瞒着了。
如果有危险,陈致远不会把她们带过来。
在这方面,陈小桑很信任陈致远。
王玮愣了下:“那有如何?”
“当时我爹在军中,陈仪平跟害我爹的人脱不了干系。你明面上跟他没交往,背地里却跟他一起去吃饭,背后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你。”
王玮诧异看向她:“你倒是聪慧。”
“我听说我爹比我还聪慧,却被你害死了。”
陈小桑冷着脸。
虽然她没见过陈恒夫妇,可最近家里偶尔会说起以前的一些事。
陈阁老见着她,也会念叨陈恒如何如何。
她听得多了,更加心疼陈恒。
与陈恒比起来,他媳妇更惨,家破人亡,遭受许多痛苦才保住自己两个孩子,去世后却也只有大女儿记得她。
二树媳妇狠狠擦了一把泪,对王玮道:“我一直等着凶手伏法,终于让我等到了。”
面对陈致远时,王玮可以用“各为其主”来推脱,可面对两个没有丝毫立场的女子,他却没法推脱。
沉默片刻,他才道:“若是你们爹站在我这个位置,也会对我下手,怪只怪你们投胎不好。”
二树媳妇气急:“我爹干干净净,不会像你这么害人!”
“谁说得好?”王玮摩挲着衣袖,低声应道。
二树媳妇抓紧牢房的木头:“你丧尽天良,害了那么多人,终于遭报应了。你以为死了就没事了吗?死了还有阎王,还有被你害死的人在地狱等你!”
她憋了许多年,便是想在这个时候骂她的仇人。
今天她终于有机会了,她要将对杀父杀母仇人的恨意尽情宣泄出来。
二树媳妇没有丝毫往日的温和,此时的她像是一个孩子,对着欺负她的人尽情发泄。
王玮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
他害的人多了,陈恒不过是其中之一。
二树媳妇气哭出声:“我爹明明是大家公子,前途无量。都是你们这些人,逼得他一路流浪,害得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