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考贡试有三天假,今日才第二天。”
先生们现在教导的文章他都已经背完了,不懂的地方也与先生们探讨过,倒是不急着去学院。
沈大郎能多歇一天,陈小桑很满意。
吃完早饭,她就要跟沈大郎离开。
云苓见状,赶忙拉着陈小桑:“小桑啊,我也想出去看看。”
陈小桑耐心道:“师父,傅思远的病你也治不了,去了也白去,你还是在家好好教导天冬吧。”
“该学的他已经都学完了,如今要多见见病例,你总不能让他一直在家里背医书吧?”
陈小桑也觉得这样不行。
可傅思远的病情病不适合给天冬练手。
倒是有不少人请她们去看病,可外头太乱了,又不敢让他们瞎跑,便只能多讲解医理之类的。
“要不师父再忍忍,等我们的赏赐之物卖出去了,该有银钱买铺子,咱们的医馆就能开起来了。”
云苓才不听她忽悠,这些御赐之物根本没人敢买,没法换成钱。
“我看我还是带着天冬出去行医吧,反正我们身上带了毒,也没人敢惹我们。”云苓继续道:“我以前都是带着天冬到处给人看病的。”
陈小桑犹豫起来。
沈大郎便道:“让他们去吧,只要注意些就行。”
陈小桑想俩也是,她师父和天冬压根不知道那些事,应该没人会对他们动手。
她想了想,便道:“师父,你带天冬去面馆给人看病吧。”
面馆里人多,还有侍卫躲在暗处,总要安全些。
云苓高兴地答应下来,如今她一点不像待在屋子里。
只要能出门就行了。
她高兴地回头大声呼喊:“天冬,咱们去面馆给人看病!”
陈小桑跟着沈大郎上了马车,先去了傅家。
他们到傅家时,傅家人才起床。
傅老爷一见到两人,便赶忙将他们迎进屋子。
陈小桑进屋子时,傅思远穿着单衣盘腿坐在床上,旁边的傅太医正在给他把脉。
见到陈小桑,傅思远一下跳起来,拉着衣服往身上盖:“你怎么不敲门?我要被你看光了!”
对此陈小桑很淡定:“我给你扎针的时候就把你看光了。”
“扎针是扎针,现在是现在。”傅思远强行解释。
陈小桑歪了头问他:“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傅思远想说出个所以然,可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只能嘴硬:“反正就是不同!”
傅老爷瞪他:“小桑是来给你诊治的,你客气些。”
傅思远最怕他爹,被他爹一瞪,就成了个包子。
沈大郎对陈小桑道:“你先出去吧。”
既然是沈大郎开口,陈小桑便出去了。
傅太医想与陈小桑说说傅思远的病情,便跟着出去了。
傅老爷见状,对沈大郎抱拳客气了两句,扭头就对傅思远道:“你别瞎闹腾,赶紧把衣服穿好,一会儿小陈大夫要来给你看病,你给我老实些。”
被训的傅思远只得老老实实拿了衣服往身上套,等他爹一走,他就忍不住嘀咕:“明明是陈小桑那丫头闯进来把我看光了,怎么都骂我。”
沈大郎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应道:“小桑是大夫,在她眼里你是病人,自是没妨碍的。”
“可她是女子我是男子啊!”傅思远反驳:“她都快及笄了,还不知男女大妨么?”
话本里都写了,少女见到少男都会脸红羞涩,她都见了他的身子了,更该害羞才对。
怎么她一点都不害羞,反倒是他像被看光了的少女害羞起来了。
沈大郎见他一会儿脸红一会儿皱眉,双眼一眯:“女子只会对自己心仪的男子羞涩。”
傅思远心一凉,心有不甘道:“她还没长大,还不懂那些。”
沈大郎靠到椅背上,不咸不淡道:“你都说她快及笄了,不小了。”
傅思远哑口无言。
这话是他说的。
沈大郎瞥他一眼,继续道:“她是大夫,还看过不孕症,对男女那些事比你懂的多。”
“可……也许她还没开悟,还不懂男女之情呢?”傅思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听沈大郎说的这些话。
沈大郎淡淡瞥傅思远一眼:“你说的在理,若是她对你有男女之情,该羞涩温顺才是。”
傅思远的一颗少男心“啪”地碎成八瓣了。
无论陈小桑懂不懂男女之情,只要对他没异常,就是没喜欢他。
傅思远蔫儿了,恨不能拉着被子盖上头狠狠哭一场。
可是对着沈大郎,他不能哭,他要忍着。
忍啊忍,忍得眼睛都酸了。
沈大郎看他这样,便提醒他:“你可以睡一觉。”
说完,他也不坐在屋子里,起身出去了。
沈大郎一走,傅思远拉起被子蒙着头躺下了。
只是闷一会儿又热,他只能气呼呼地把脚伸出来。
不喜欢他就不喜欢呗,他还不喜欢陈小桑那个野丫头呢。
就知道欺负他,就知道气他,他干嘛要喜欢那个野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