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急,晚上便睡不好,第二天一早起床,双眼满是血丝,人也没精神。
李氏找了陈小桑过来帮陈老汉扎了几针,陈老汉困顿了,便趴着睡了一觉。
李氏便忍不住问陈小桑:“小桑啊,真要打仗了?”
“这事儿还早,大郎哥也只是猜测。”
“不是最近打仗?”
“这才开始做准备,不急的,娘,你不要担心,会伤气血。”
得了闺女的安慰,李氏才好受些,这才念叨:“你爹着急地睡不着,我看着事儿很严重,昨晚我也没睡好。”
陈小桑没想到爹娘这么担心,她只得安慰:“这事儿怎么也是明年后年的事儿,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发生。你们一直这么担心,身子都得熬垮了,那多不好啊。”
李氏被她安慰两句,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减少。
她已经开始盘算真要是打仗该怎么办。
家里总归要囤粮食,吃的穿的用的都不能少。
“我跟兴义说说,得挖个大地窖。”
陈小桑愣愣地问她:“娘,你要备战备荒么?”
李氏应道:“真要打仗了,咱没地儿跑,总得找个地方躲着,这宅子大,能挖个大地窖,多存粮食。”
李氏是个麻利人,立马带着陈小桑去找沈兴义说挖地窖的事儿。
沈兴义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嫂子想在哪儿挖?”
“前后院子都挖,咱这么多人呢,要多存一些,你要是答应,我就要开始干了。”
陈小桑便问她娘:“大哥他们要去开铺子,几个嫂子还得做药包,家里没人干这么重的活儿了呀。”
“不是还有我跟你爹么,我们两在家也没什么事,正好挖地窖。”
“这活儿很重的,而且很多,娘,你跟爹年纪都大了,很亏身子的。”
李氏抬起下巴,很自傲:“你爹娘在村里就是种地的人,吃得了苦。挖这地窖,总不会比农忙累吧。”
农忙是要抢收的,便是晚上不睡觉,也得在下雨前把地里的粮食都收回来。挖地窖没老天爷逼着,慢慢干呗,累了就歇歇,总归能弄好。
陈小桑想想也是,挖地窖再累也没种地累。
母女两达成了统一意见,便一同看向沈兴义。
沈兴义硕大的手指挠挠头,问李氏:“粮食在地窖也放不了多久,会坏吧?”
“我们村里人有自己存粮食的法子,放过两三年都不会坏。菜嘛,多做些腌菜咸菜的,也很能放,再弄些能放的青菜,能撑许久。肉就腌起来,或者弄些熏肉肉干都能放。”
沈兴义一合掌:“嫂子你就挖吧,等我空闲了,回来帮你们。”
这便是定下来了。
李氏安心了,当即道:“那我今儿去买些菜回来,多做做酸菜。”
已经许久没吃酸菜的陈小桑有些想,便连连点头:“过半个月就能吃酸菜面了。”
几人正说着话,外头门被敲响了。
陈小桑走得门口往外看,便见她大哥去开了门。
门口的人见着沈大郎,便笑着问道:“这是云大夫和陈大夫家么?”
这人虽然不认识,笑得倒是亲切,陈大树便问他:“你有什么事么?”
门口的人笑得更亲切:“我是来请两位大夫给我家夫人看病的,不知两位大夫可还有空?”
陈大树笑道:“她们病人多,每日都给人治病,我也说不准她们有没有空,得先问问。”
那人连连应是,还往后退了两步,由着陈大树关门。
陈大树一转身,就见陈小桑正瞅着他,他几步走过去就问陈小桑:“这该是大户人家来请你去看病,你今儿有空不?”
“他们是哪家的?病人得了什么病呐?”
陈大树愣着了,刚刚他压根没想到这些。
这会儿被陈小桑一提点,便想到之前那些找到陈家湾去的人,当即就慌了。
“我先去问问。”
陈大树打开门,便问起那人,那人顿了下,笑道:“贵人的名讳我们不好说,两位大夫有空么?”
就算不能说病人,去哪儿总得说吧。
那人还是不愿意透露,陈大树已经彻底不信他了,直接把那些人关在门外。
回头还对陈小桑说:“这些人说话不清不楚,想来不是什么好人,小桑啊,你今天出门可得小心着点。”
陈小桑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儿只去魏家给魏夫人看病。”
被关在门口的几个汉子大眼瞪小眼。
哪有上门找大夫,还被大夫关在门外的?
年纪小些的男子问道:“魏主管,我们怎么办?”
他们是奉命来请大夫入宫的,没成想吃了个闭门羹。
魏主管咬牙:“再敲门,这回把咱的来历透露出来。”
“您刚刚不是说不能透露么?”一个小太监疑惑问道。
魏主管便道:“他们不乐意跟咱走,咱回去怎么复命?”
小太监不敢多话,便又敲门。
开门的还是陈大树,一见到他们便恼火地很:“两个大夫今天都没空,你们赶紧走。”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