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中毒了?”
“不像是中毒。”
云苓也觉得不是中毒。
徐太医沉默了会儿,才道:“我听说外疆有一种蛊虫,吃进肚子里,便会出现特殊的脉象。”
大家谁也没见过蛊虫,自是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众人越说越消沉,一会儿就又没了声响。
云苓托着下巴仔细摩挲了一会儿,才问他们:“陈阁老以前也是这病症?”
“是呀。”
“后来怎么好了?”
“我们也不知道,上回最后一个给陈阁老看病的是周太医。”
大家便齐齐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周太医。
周太医抹了把额头的汗,道:“我也只是给陈阁老扎了几针,没成想他睡了几晚就好了,我也拿不准他是不是我治好的。”
“上回扎的是哪几个穴位?”
周太医说了。
徐太医迷茫:“这几个穴位我也扎了,没什么用处啊。”
周太医便道:“我猜测上回是陈阁老本就要好了,我也是碰上了。”
大家想想也有这可能,再这么一琢磨,边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奇怪。
怎么好好的,陈阁老又犯病了?
云苓听来听去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便知道不只是她,其它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只是这究竟是什么病呢,为何脉象这么乱……
陈小桑丝毫不知道她师父的苦恼,这会儿正吃得高兴。
知道她要来,陈二夫人特意让厨房做了陈小桑爱吃的菜,这会儿陈小桑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
陈二夫人看得好笑,拿了帕子给她擦了嘴角的碎屑,便道:“你吃慢些,没人跟你抢。”
“太晚了,我还得吃完了赶着回去呢。”陈小桑抽空应了一句,便继续低头吃菜。
陈二夫人便道:“要不然,今晚就在干娘这儿住,家里的空房间多得很。”
陈小桑连连摇头,往沈大郎一指:“大郎哥还得回去读书呢,我爹娘也会想我的,干娘,等下回我跟我爹娘说好了再来你这儿住吧。”
陈二夫人不满道:“你光想着你爹娘,怎么不想想你爷爷?你爷爷病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你一回,你不想着多陪陪他?”
说到这个,陈小桑凑近陈二夫人,小声问道:“干娘,爷爷是装病吧?”
陈二夫人下意识捂着陈小桑的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才看向旁边的沈大郎,沈大郎放下筷子,擦干净嘴才道:“我也知道的。”
陈二夫人:“……你们怎么知道?”
“先生与我们说话时,底气很足。”
哪怕沈大郎不是大夫,他也看得清什么是气若游丝,什么是中气十足。
再加上陈阁老并没有特意对他们隐瞒,他们看得就更清楚了。
陈二夫人:……这个老头子,净是做这种事,这让她怎么应付两个孩子?
陈小桑拉开陈二夫人的手,便道:“干娘,你告诉我们,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陈二夫人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你们千万别说漏了嘴,要不然,咱们都得没命。
”
得到两人的点头后。陈二夫人才道:“爹正在做一件大事,又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称病来掩人耳目。”
陈小桑便明白了,这是想跟皇帝商量怎么削藩。
有了遗旨,还有那些账册,他们应该会商量怎么安稳地实施这一切。
她就说嘛,明明才拿到那些东西,陈爷爷怎么就病倒了。
如今确定了,她也不纠结了,而是更好奇别的:“陈爷爷怎么能装得那么像?竟然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想要瞒住这些事,总归要装得像一些,不然不是主动告知别人么。”陈二夫人擦了擦鼻子。
陈小桑双眼亮晶晶看向陈二夫人:“怎么办到脉象这么紊乱的?”
陈二夫人咳嗽一声,压低了脑袋,小声对陈小桑道:“周太医尤其擅长针灸,爹不过是让他扎两针,,脉象就能乱起来。”
周太医……
陈小桑仔细回想,好一会儿也没那个周太医的印象。
不对啊,她刚刚明明一直在跟太医们说话,记得许多人,怎么单单不记得有个周太医?
陈小桑迷茫了。
沈大郎弄清楚前因后果,这下更肯定了谁都挡不住削藩。
只是到底是藩王的势力强,还是当今圣上更强。
陈二夫人又嘱咐了几句,得到陈小桑和沈大郎的再次保证后,她才松了口气,这才笑着道:“你那个驱蚊虫的荷包卖得很好,连带着铺子里的生意也更好了。”
陈小桑得意道:“那当然啦,我很用心配的药材。嫂子们做荷包也很用心,还会特意配色加设计花纹呢。”
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绣花,可只是点缀一下也精致很多。
那些夫人小姐们见这荷包好看,驱蚊虫效果好,买了一个又一个。
有时候来得晚了,荷包还卖完了。
有几个药铺见状,也卖驱蚊虫的荷包,只是老陈家五个儿媳妇做惯了这些针线活,卖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样式的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