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魏夫人的情况很稳定,她们没必要一直待在魏家。
魏老夫人再三确认后,才勉强答应下来:“要是有急事,我再派人去喊你们吧。”
对魏老夫人这样的老太太,能退一步很不容易。
陈小桑很知足,后面吃饭时哄得魏老夫人乐呵个不停。
下午没什么事,陈小桑便拉着魏老夫人聊起她年轻时候的事。
年纪大的人最喜欢讲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儿,陈小桑还这么爱听,她便说得越发起劲。
云苓不乐意听这些,去了客房补觉。
老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能说个不停,陈小桑听得也有意思,还时不时提问。
比如陈家的八卦。
“那个陈恒能定亲的人家肯定不差吧?为什么后来陈爷爷又不答应了呢?”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魏老夫人对陈小桑很信任。再加上对她的感激,魏老夫人便将京城都知道的事儿都说了。
“她爹没了,家里没了支撑,家产又被同族占了,她就是个孤女了。”
魏老夫人叹气:“没了娘家的支撑,女子想要过个舒心日子便不容易。”
“陈爷爷不是这么势利的人呀。”陈小桑疑惑。
“可她娘还与管家有染呐。”魏老夫人提起这事儿很嫌弃。
一个大家夫人,竟然跟管家有染,真真是不守妇道。
陈小桑心里发堵。
这便是京城各家的态度,哪怕她外祖母已经自杀明志了,也没多少人相信。
当时她们该有多绝望。
“陈家一向家风严明,哪里愿意让名声差了的女子进门呐。”魏夫人摇头:“可惜那个陈恒是个痴情种,为了娶许家娘子,还跟自己爹决裂了。”
对陈恒的做法,魏夫人也是很不满。
“他爹将他养大多不容易,他竟然为了一名女子就跟他爹决裂,真真是不孝。”
陈小桑不想与她讨论这些,而是问她:“那许丞相的宅子呢?”
“被他同族的侄子住着,就在十八巷里。”
陈小桑心里盘算着该去看看。
“那个侄子叫什么呀?”
“许昌,他如今被外派到地方上了,家里住着的都是他的老老少少。”魏老夫人应道。
陈小桑眨眨眼:“他的家眷怎么没跟他一起去地方么?”
他们要是走了,宅子不就空着了么,到时候同族想借住,借还是不借?
魏老夫人没直接与陈小桑如此说,只笑道:“地方上苦,比不得京城的条件。”
“他被派到哪儿去了?”
“好像是丰州,这些我倒是记不清了。”
魏老夫人在内宅,以前也只是与各家夫人见面,更关注内宅的事儿。
自从魏老爷子去世后,便是如今的魏夫人当家,这些事她更不过问,便是内宅的事她也不管。也就是宫宴时她会去宫里坐坐,听一耳朵也就罢了。
陈小桑已经无语了。
丰州啊,不是端王的封地么。
好了咧,又指向端王了。
陈小桑憋了一下午,到晚上回去便找了沈大郎把事都说了。
“许家留下的家底再多,也比不得在十八巷的宅子吧?”陈小桑愤愤道:“许昌肯定有靠山才能占用我外公的宅子。”
沈大郎沉思着道:“要是背后的人是端王,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小桑提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圆圈,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就是我外公的门生势力,已经很大了。除非有更大的势力来镇压,不然怎么也不能把许家害成这样。”
沈大郎看看端王,却摇摇头:“光凭端王一个人,应该也无法不动声色将你外公的势力全压下去。”
陈小桑想想也是。
虽然端王有最富庶的封地,还离京城很近,可到底也只是一个封地王爷。
“或者还有别人勾结。”
陈小桑又在代表端王的圆圈里花了好几个小圆。
“还能去兵部把写有我亲爹的名册改掉,肯定是兵部有他们的人。”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这么忌惮,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置于死地呢?
沈大郎接过陈小桑的笔,在许家的圆圈里写了许多名字,道:“这些都是你爷爷的门生。”
瞅着上面一个个陌生的名字,陈小桑忍不住感叹:“我外公真厉害啊。”
“桃李满天下。”沈大郎做出总结。
这还是朝史记录在案的门生,便有十来位。
陈小桑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里头有个熟悉的名字:范浔。
“范大人也是我爷爷的门生?”
沈大郎道:“嗯,范大人当年与他爹有冲突,便自己找了许丞相投拜帖。”
不少书生为了能出人头地,都会找京城有权势的人投拜帖。
为的是找个靠山,也想以后被拉一把。
世家子弟便不需要了,他们只用正常靠科举,再靠着祖辈的谋划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像范浔这样自己跑出去投拜帖的,真真是独苗苗。
陈小桑便道:“我们去找范大人问问?”
沈大郎看来看去,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