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老大夫哪里愿意来咱家?”魏老夫人哼一声:“我看还是让丫鬟们看好了,一有动静就派人去老陈家把两位大夫喊过来。”
别说那些老大夫不来,就算来了她也不信。
她只信云大夫和小陈大夫。
魏侍郎好声好气地哄着,把他娘扶到屋里。
他也不想两位大夫离开,有她们在多安心呐。
可人家想回家,他们还能强拦着不成?
她们已经在家里守了这些日子了,够体谅他们家了。
陈小桑和云苓回到家时,老陈家已经收了夜。
李氏快步冲上前,把陈小桑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念叨:“要回来也该给家里送个信,我们等你们一块儿吃晚饭呐。”
“今天魏夫人情况好多了我们才能回来,没来得及嘛。”陈小桑应道。
大树媳妇笑道:“我给小桑和云大夫煮面去。”
四树媳妇赶忙拦着她:“大嫂有身子呢,别忙活了,还是我去吧。”
李氏也帮着说话:“让四树媳妇去吧,大树媳妇你让小桑帮着把个脉。”
“我好吃好喝的,还要把什么脉呐。”大树媳妇说是这么说,还是由着陈小桑把了脉。
得知一切都好,大树媳妇便更高兴了。
云苓跟着陈小桑一块儿坐在院子里,老陈家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坐。
“魏家的病人怎么样了?”陈老汉关切问道。
陈小桑应道:“有好转了。”
“还有多久能好哇?”
“我们也不知道。”
李氏便有些不乐意:“一直在外住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们明天去跟魏家人说说,让我们能回家。再说,好多病人还等着我们治呢,不能一直只管他们家。”
陈小桑想得很透,虽然她想治好魏夫人,能很快传出名声。可那些普通的病人,她也不能不管。
得知她能回来,老陈家的人放心了。
陈小桑四处看看,问道:“兴义叔呢?”
云苓跟着四处看,她说怎么觉着不对劲呢,敢情沈兴义不在这儿。
陈老汉道:“他在屋里歇息呐。”
“兴义叔怎么跟李将军打起来了?”陈小桑一直在魏家,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李氏刚要说,被陈老汉拉住。
“好像两个人有过节,咱也不知道。”陈老汉随口找了个由头。
陈小桑觉得没这么简单。
李将军她是见过的,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不过她爹娘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反正还有沈大郎呢。
只要她问,沈大郎肯定告诉她。
“对了,大郎哥和三柱呢?”
“大郎在屋里跟三柱对考试题。”
大树媳妇担忧道:“也不知道三柱能不能考上。”
“咱三柱聪明得很,郑先生都说了他以后也能中举,不会有事的。”陈大树安慰道。
陈小桑便道:“三柱还小,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呢,不行再去找找别的先生教他。”
说起这个,陈老汉想起来了:“十天后就出名单了,急什么。”
说是这么说,他自己也忐忑,这不是让大郎帮着估一下么。
陈小桑坐不住了,干脆去了书房。
这会儿三柱正抱着脑袋,满脸愁苦地盯着沈大郎。
听到动静,他回头一看,见到陈小桑回来了便赶忙起身将陈小桑迎到书房坐好。
沈大郎见到她便问:“魏夫人病好了?”
“哪有这么快呀,还得治很久呢。”陈小桑摇摇头,她扭头问三柱:“你考得怎么样?”
原本舒展了眉头的三柱又愁眉苦脸起来:“有两道大题没破出来。”
两道大题……
陈小桑当即安慰三柱:“没关系,咱们明年再考。”
“小姑,我是不是很没用?”三柱苦着脸巴巴瞅着陈小桑。
陈小桑便拿自己举例子:“我也没治好魏夫人啊,咱们只是暂时没学会,以后总会学会嘛。”
沈大郎:“……你倒是心大。”
“那不然怎么办?”陈小桑反驳。
沈大郎将三柱默写出来的答案放到桌子上,道:“不一定过不了。”
陈小桑和三柱都双眼一亮。
“能过么?”
“很危险。”沈大郎手指点在两道大题上:“这两题都是策论,题目很难,三柱破不出来,别的考生也不一定能破出来。”
陈小桑拿了那两道题看。
这一看便知道不能怪三柱了,太难了。
“这么难的题,真的有人做出来么?”陈小桑很怀疑。
毕竟是春招,来考试的有不少还是学童。
之前考试就破了题的沈大郎心情舒畅,不过当着三柱的面,他并没说出口,只道:“所以说,他还有希望。”
毕竟其它的题目答得还不错。
见三柱软手软脚,陈小桑催着他先去歇着。
三柱捂着胸口离开书房后,陈小桑便趴在沈大郎旁边,好奇地问他:“你爹怎么跟李将军打架了?”
“我爹带李方去喝花酒,被李将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