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都是这样,官府怎么管?”
五树媳妇叹气:“四嫂前些天还找我说这事儿,她也慌啊,就怕生不出孩子来。我虽安慰她,可我心里也慌得厉害。”
陈小桑拍拍她的肩膀:“五嫂放心,我们家兄弟多,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
最先吃绝户的就是兄弟。
五树媳妇想说,可还是把这句给憋回去了。
婆家这些兄弟都挺好,嫂子们人也不错,老陈家的家教又好,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儿。
不过能生孩子总归是好的。
“我还是想生几个孩子,小桑啊,你得帮帮我。”
作为大夫,陈小桑当然不会推辞。
毕竟是自家人,陈小桑毫不犹豫跟她保证:“五嫂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要是我不行,就找我师父来帮你们,我师父是神医,总能想法子的。”
五树媳妇便放心了,约定晚上五树回来后就带给她看看。
陈大树回来时,见姑嫂两人正坐在墙脚嘀咕,他忍不住道:“你们两躲那儿干什么呢?”
陈小桑一见到他就高兴道:“大哥,大嫂有身子啦!”
陈大树双眼发亮:“有身孕了?什么时候怀上的?什么时候生啊?”
陈小桑觉得她大哥此时有点傻:“才两个月,离生还早呢。”
“你大嫂在哪儿?”
“在厨房呢。”
陈大树顾不上许多了,拔腿往厨房跑。
陈小桑见状,也乐呵呵跟了上去。
才到门口,便见陈大树蹲在地上摸他媳妇的肚子。
“这该是个聪明的孩子了吧?”
陈小桑觉得大柱二柱更可怜了。
爹娘都嫌他们笨。
看来以后要对他们更好才行。
“肯定聪明懂事,在我肚子里两个月,一点不闹腾。”大树媳妇高兴应道。
李氏打断他们:“你们回屋子歇着吧。”
陈大树应了一声,高兴地扶着自家媳妇回了屋子。
没流水席后,几个树媳妇可算有了空闲做绢花。
她们把东西往堂屋一放,就忙活起来。
陈小桑不喜欢这种活儿,便书房找沈大郎。
好几天没看书的沈大郎从昨晚就没离开过书房,见陈小桑进来,才歇息。
“外面怎么这么高兴?”
陈小桑坐到他对面,双手撑在桌子上,道:“我大嫂有身孕了,大家都高兴呢。”
她更在意那十几个人的事儿,便问沈大郎:“那些人都招供了么?”
沈大郎将书推到一边,也不隐瞒她:“交代了一些,不过有没有交代完便不知道了。”
“他们交代背后的人了么?”陈小桑追问。
沈大郎摇头:“他们只是接到命令,要来查二嫂和你。”
陈小桑皱眉:“查我们什么?”
“查你们跟陈恒的关系。”
陈小桑摩挲着下巴:“果然有人盯着我们呀,他们是丰都县的人么?”
“他们也是最近才来丰都县,还在镇上住了段日子才找来陈家湾。”沈大郎神情严肃:“他们没再交代什么,可我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沈大郎顿了下,应道:“你亲爹就算是陈家的长子,当时他没有官职在身,为什么有人抓着他不放?”
“我也觉得奇怪,我亲爹最多是个小兵,应该也接触不到什么秘密吧?”陈小桑挠头:“我亲娘去找人帮忙,那人也该是我亲娘认识的人呀,为什么要害死我亲娘呢?”
若是有人害陈阁老,他们倒是没觉得诧异。
毕竟像这种高位的人,知道不少东西,有人要灭口。
可陈恒是带着媳妇脱离了家族,住到村里来的,更何况后面也没做过什么事,怎么会被害呢?
沈大郎皱眉:“你爹为什么要离开陈家?”
作为陈家的大公子,一辈子吃喝不愁,没必要出来受苦啊。
陈小桑也想不通。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会不会是跟人有仇?”陈小桑猜测。
沈大郎觉得这也说不通:“便是有仇,你爹娘都没了,也该一笔勾销了,总不该再来找你们姐妹。”
“我听着我亲爹也不像什么坏人,还容易心软呢,应该不会把人得罪狠了吧?”
两人越说越觉得处处透着奇怪。
光是这么想肯定是想不通的,只能去查一查。
“大郎哥,那些人去哪儿了?”
沈大郎道:“我爹交给县令了,当做县令抓的。”
“这样最好,可以把我家摘开。”陈小桑点头:“可那些人的注意都吸引到子都哥身上了,不会也害他吧?”
沈大郎顿了下,才道:“作为丰都县的县令,抓一些扰乱治安的人也是常事。”
“那也得别人信才行。”陈小桑满脸凝重。
沈大郎道:“他是朝廷命官,没人敢轻易对他动手。那些人也不知道县令知道多少,最近应该会消停一些。”
陈子都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陈阁老的孙子,又是进士出身,连圣上都盯着,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