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想赶人?当然是陈二树。
这些人可是来找他媳妇的,他能不着急么?
沈大郎戳了下陈小桑:“你不是有那些药包么?”
“我回屋拿。”陈小桑扭头回屋子拿了包粉末出来,递给陈二树。
陈二树揣在兜里,就往桌边走去。
陈老汉不放心:“闺女啊,你那是包啥?”
“我特意调制的泻药,只要吃一点点,就会直不起腰。”陈小桑应道。
陈三树犹豫:“那两人真的不是商人么?我看着他们不像坏人呐。”
万一真是来做生意的,给人下药,那不是害错人了么。
陈小桑往那两人那边抬了抬下巴,道:“他们两人坐得太笔直了吧,三哥你会坐得这么板正么?”
陈三树当然不行。
不只他不行,老陈家的人全做不到。
“他们是练武之人。”沈大郎道。
沈兴义冷哼:“武功还不差,连手上都是拿兵器练出来的厚厚的茧子。”
“商人也能练武吧?”陈三树迟疑道。
“他们刚刚还跟我说商队在等,如今又要吃流水席,一点都不着急了,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陈小桑可一点不信这两人是无辜的。
“他们一来,便借着绢花来打听二嫂,还连着提了好几回。即便是想做绢花的生意,他们随意找两个绣娘,便能做出绢花,犯不着跟我们一直磨。”
她家的绢花,是几个树媳妇用针线缝出来的。
虽然做得好看,外头看不见针线。可只要找个稍微懂些针线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商人最会做的,便是降低成本,犯不着高价来买他们的绢花。
“所以我说,他们是骗我们的。”
陈三树被她说服了。
陈老汉摆摆手:“你们几个别在这儿杵着,菜要送,你们赶紧帮忙去吧。”
陈大树和陈三树应了一声,便去厨房端菜了。
“大郎啊,你带小桑回屋子吧,你们两别出来,有我和你爹呢。”陈老汉嘱咐着。
沈大郎应了一声,喊陈小桑:“走吧。”
陈小桑回头看了一眼,见她二哥已经坐到两人身边,手有意无意摸到两人的碗,她便知道这两人一会儿就得走了。
一放心,她便跟着沈大郎又回了屋子。
等他们出来送那些乡绅时,两人早就不在席上了。
陈小桑找到正送菜的陈二树,赶忙问他情况。
陈二树乐道:“还是小桑你的药好使,他们只吃了几口饭,肚子就开始疼,没一会儿就走了。”
“可惜是在我们家的流水席,不然我就可以下更重的毒。”陈小桑很惋惜。
一旁的沈大郎问她:“你想用什么毒?”
“什么烂肠子烂心的,都可以试试。”
沈大郎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看向陈小桑腰间的小布袋子。
这几日,二树媳妇用好看的布头,给陈小桑缝制了一个新的腰包。
虽然布块大小不同,但是二树媳妇配色好,这五彩斑斓的包竟然格外好看。
因着摆流水席,陈小桑没有背包,可瞅见那两个人后,陈小桑便将布包又背在身上了。
沈大郎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他们今日没收获,肯定还会有人来,这几日你不要在外面卖绢花了,好好待在屋子里吧。”
沈大郎说得没错,接下来几天,每天都有几个奇奇怪怪的人来吃流水席。
为什么会发现他们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很霸道,只要他们坐下,左右都不能有人,陈小桑想不注意都不行。
陈家湾的人很生气,还有几个年轻人跟他们起了冲突。
这儿是他们陈家湾的地儿,就算别的村子人过来吃流水席,也不能让他们陈家湾的人没得吃吧?
真就有人这么霸道。
三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满身杀气,怒瞪他们:“滚!”
陈家湾的小年轻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被吓着了,他们直接就找到老陈家去告状。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连饭桌也不让我们上!”
“流水席的桌子本来就不多,他们还霸占一张桌子,太过分了!”
陈老汉头疼啊,一想到这事儿便着急。
这些人来个没完了。
大晚上,他坐在床上叹气。
李氏坐起身:“大晚上你不睡觉,总叹气做什么?”
“我问了二树,他们在京城时,有人去蹲小桑的屋顶。要不是大郎发现,不知道小桑会怎么样。”陈老汉念叨完,推推李氏:“你把旱烟给我吧,我抽一口。”
李氏见他发愁得厉害,便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旱烟,点燃了才递给陈老汉。
陈老汉接过去后,连着吸了两三口,才放下烟杆。
“都已经戒了,又拿起来抽了。”李氏忍不住念叨。
陈老汉怕她收走,又赶忙抽了两口,才平静下来。
“这事儿跟以前的事儿不同,我看,是害死陈恒和他媳妇后头的人找来了。”
李氏被吓了一跳:“不能吧?”
陈老汉沉闷道:“他们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