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二柱兴奋得不行。
“小姑要在京城开医馆么?”
陈小桑很遗憾:“我的医术还不足以在京城开医馆。”
两个柱子顿时被打消了热情。
陈小桑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便又想到一个好法子:“等三柱去考举人,你们可以陪他去京城。”
“那还不如等小姑在京城开医馆呢。”
“三柱连秀才都不是,要考举人,少说得十来年,到时候我孩子都长大了。”大柱连连摇头叹息。
不过说到孩子,他又提起精神,再过几年他就可以说亲了,以后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陈小桑想想那些一大把年纪还在考秀才的童生,便觉得不能太逼着三柱。
“三柱呢?”
“他在郑先生那儿,要三更半夜才回来。”二柱摆摆手。
大柱高兴道:“郑先生前几天还来咱家了,说三柱学得挺好。”
“学得好有什么用啊,都见不着人了,就是休沐在家,也只知道闷头写作业,话都不会讲了。”二柱很不满。
陈小桑听得不对劲:“三柱不讲话?”
对着小姑,二柱一点不隐瞒:“三柱都快成书呆子了,天天只知道抱着书本读书。我跟我爹说,我爹还让我别总想着找三柱玩儿,三柱得好好读书。”
说起这个,大柱二柱就很不满。
“读书都读傻了。”
“我看三柱身子也不行,瘦巴巴的,还不长个子。”大柱担忧道。
他对个子很在意,一眼就能瞅出来三柱不长个。
可家里人都不当回事。
“我还听见他咳嗽了,病了也不说。”二柱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叹气。
陈小桑隐隐担忧起来。
这会儿没见到三柱,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只能先把事儿压下。
“你们还吃得下零嘴不?”
“吃得下,我吃零嘴和吃饭是两个肚子。”二柱猜到什么,双眼亮晶晶地瞅着陈小桑。
陈小桑便带着他们去第二辆马车上,从里头抽出来好几个木盒子:“京城太远了,很多东西带不回来,我只能带些果脯回来给你们吃。”
两个柱子高兴坏了,围着陈小桑团团转。
不远处的陈老汉见状,便指使二树四树去帮忙。
两人倒是手脚麻溜,很快将从京城带回来的吃食都拿出来了。
除了一些果脯,还有不少各色的糖果。
给村里人的孩子都吃了好的糖果,给自家人带的当然是更贵更好吃的。
陈小桑往大妹嘴里塞了一块糖,大妹舔了一下,甜甜的,笑呵呵地拍手:“好次!”
大柱二柱哪儿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哟,幸福地快晕过去了。
陈老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多了两辆马车?”
“我们买的呀。”
陈老汉瞪大了眼:“你一口气买两匹马?”
“对呀,我买了好多布头,需要用马车拉回来。不过两辆马车还不够,陈爷爷借了一辆马车给我们装。”
“哪个陈爷爷?”陈老汉追问。
陈小桑道:“子都哥的爷爷啊。”
“哦哦,那辆马车呢?”
“在县衙,我们把东西都放下后,明天去县衙装回来。”
陈老汉单单以为是马车在县衙,便不在意。
李氏听出不对劲:“你为了装布头,买了两辆马车?”
“对呀娘,这些布头可好看了!”陈小桑又爬上马车,从里头抽了两块颜色亮丽的绸缎头子给她看。
李氏和几个树媳妇都围了过来。
“怎么还有这么好看的布啊?”
“这料子也舒服,滑滑的。”
她们几个人轮流着看看,摸了又摸。
陈小桑干脆从马车里抓出一大把,一人给分了几块让她们看。
几个树媳妇越看越喜欢:“这做成衣服得多好看呐!”
“咱穿这衣服下地,一个上午就得被藤条划得稀烂。”大树媳妇连连摇头。
说是这么说,可眼睛就没移开过。
哪怕是在晚上,月光弱,她们看不真切,可还是能感觉这料子的好处。
陈小桑道:“这些布料都是给那些夫人小姐做衣服穿的,咱们穿上不方便。”
忍了一路的陈二树忍不住问她:“那你买这些布头做什么?”
“这些布头能做成布帮子,多缝几层,能纳鞋底。”李氏道。
陈二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娘是一点不知道买这些布头花了多少银钱呐!
陈老汉还乐呵呵点头:“咱们一家的鞋子都够了,小桑还是节省的,连布头都带回来了。”
陈四树忍不住提醒他爹:“为了这些布头买两辆马车可不划算啊爹。”
“你懂什么?马车买回来也能卖掉,左右不会亏。布头不拉回来,可就没了。”陈老汉满足地瞅着陈小桑:“小桑长大了,会精打细算了。”
“爹,小桑买这些布头,怕是花了百来两。”陈二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爹的幻想。
陈老汉惊呼:“啥?这堆破布头要百来两?!”
几个树媳妇也差点抓不稳这些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