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官府卷进来了,还特意去找她过来给治病,这很不对劲。
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陈二树也跟着点头:“还是朱大夫厉害,你能跟着他多学学。”
陈小桑乐呵呵道:“我就是这么盘算的。”
曹县令:“……”
他可不是这么盘算的。
想到端王,曹县令的脑袋更疼了。
可他又不能拒绝陈阁老,只能派人去请朱大夫。
朱大夫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夫,当时正在自家医馆坐堂。衙役们急冲冲来找他,他还以为是县老爷出事了。
等他背着药箱赶过来才知道,竟然是让他给地牢里的一个伤患治病。
曹县令勉强扯了笑脸,对他道:“朱大夫,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朱大夫点头。
曹县令便指向陈小桑:“这位陈小娘子也是大夫,便由她陪朱大夫进大牢吧?”
朱大夫诧异地看向陈小桑,“你要与我合诊?”
所谓合诊,便是大户人家怕诊断出错,便多请几位大夫,共同诊断。
大多时候,都是差不多的几位大夫合作。
像陈小桑这样的小年纪的大夫,跟朱大夫可不是一个级别,一般不会合诊。
陈小桑连连摇头:“我就在一旁看着学学。”
朱大夫便以为她是学徒。
能跟在曹县令身边,定然跟曹县令有关系。
他便答应下来:“你随我来吧。”
陈小桑应了一声,便要跟过去。
沈大郎侧过身子,压低声音对她道:“你只看,别动手,知道吗?”
“我知道的。”陈小桑应下,便气势十足地跟着朱大夫一块儿进了地牢。
这个地牢比丰都县的地牢要小一些,但是人一点都不比丰都县的大牢少。
才一进去,陈小桑便闻到一股恶臭。
朱大夫回头看她,见她虽然皱了鼻子,却并没有被吓坏,对陈小桑多满意了几分。
“这儿有些臭,你捂着鼻子便闻不到了。”
陈小桑点头:“以后我做个药囊,再到地牢来,便用药囊捂着鼻子,这样就闻不到臭味了。”
朱大夫回头看她一眼,笑道:“你已经会做药囊了?”
“会做一些,肯定没有朱大夫厉害。”陈小桑谦虚道。
她一直都是看一些小病,经验不够,跟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还是有些差距的。
像朱大夫这种有名气的大夫,医术便差不了。
朱大夫对她更满意了。
他道:“女子学医不多,你若是能学出来,往后给女眷看病便方便了。”
即便他年纪这般大了,还是有不少女子忌讳,有病也忍着,一直拖到不能治了才罢休。
陈小桑仔细应了一声,跟着朱大夫继续往前走。
钱家兄弟的牢房在中间。
他们的牢房里除了他们,还有十来个人。
只是那些人被他们赶得离他们远远的,而牢房里唯一一堆稻草,正被垫在钱志祥的身下。
一见到陈小桑进来,钱家五郎惊得大呼:“小大夫怎么也被关进来了?你犯什么事了?”
钱六郎气道:“这个糊涂县令,怎么把你一个丫头关进我们这儿了?该关女牢里去才行啊!”
陈小桑忧伤了一下,问他们:“我不像好人么?”
“是不是坏人可不会写在脸上。”陈七郎应完,后脑勺就被他大哥拍了一把掌。
他赶忙摆手:“我不是说你不是好人,小大夫你可别误会。”
陈小桑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道:“这位朱大夫是县老爷请来给钱志祥看伤的,我来跟着学学。”
钱家兄弟虽然没请过朱大夫看病,可也是听过朱大夫大名的。
这会儿赶忙跟朱大夫问好,想请他坐时,才想起来这是大牢。
这下钱家兄弟都难堪了。
陈小桑道:“朱大夫是很厉害的大夫,不会计较这些的,对吧?”
最后是对着朱大夫问的话。
朱大夫将药箱放下,道:“这些都是小事,我先看看伤患。”
钱家大郎便赶忙招呼朱大夫过去。
见他忙活的时候,钱家五郎凑到陈小桑跟前,小声跟她咬耳朵:“小大夫,我家怎么样了?”
“你们的媳妇孩子很担心你们,便记恨上那些抓你们的衙役了。刚刚衙役们又去你家,被你们媳妇给挠得脸都破了,疼得他们哇哇叫。”
她给了钱五郎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她们比你们兄弟强多了。”
钱五郎:“……”
他们能怎么办呢?
当时听说衙役来抓他们,他们翻墙的翻墙,从后门溜的从后门溜,他们尽力了。
不过听陈小桑这么一说,他也安心了,便等着朱大夫把脉。
朱大夫闭着眼把了许久的脉才松手,脸色凝重地去翻看钱志祥的眼皮。
站起身后,半晌没说话。
钱大郎先忍不住,忧心忡忡问朱大夫:“怎么样?”
“脉象不对啊……”朱大夫拧了眉头。
钱家几兄弟见状,一个个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