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棋社干活的伙计,将棋局复盘是基本能力。
很快,沈大郎下过的棋局便都被复盘出来。
白衣公子看着看着,便笑道:“看来我们棋社遇着能人了。”
“公子,他一下午便赢了十八局了。”伙计恭敬地提点。
来他们这儿下棋的人,想要赢十八局,少说得三天。
白衣公子笑道:“由着他。”
一万局可不是那么容易赢下来的。
拜师宴是定在中午,但是沈大郎一早就得过去。
陈小桑只得一早爬起来,跟着他一块儿去了陈家。
才踏入陈家,陈小桑便捧着一个木匣子给陈二夫人。
“婶婶,送给你的,这些天辛苦你了。”
陈二夫人一点不嫌弃那木盒子普通,高高兴兴收下,让下人拿走。
“小桑真乖,大郎呢?”
“大郎哥被拉走了,说是要帮忙去前头见人。”陈小桑应道。
他们才进陈家的门,站在门口的陈致远就将沈大郎留下来了,还让人把陈小桑给送进后院。
今日有不少客人会来,男客都在前院,由陈致远带着几个儿子招呼。
至于后院,便由着陈二夫人招呼。
陈二夫人听说自家夫君已经将沈大郎带走,便不多心。
目光在陈小桑身上扫了一眼,便笑道:“小桑啊,婶婶这几日帮你买了几套衣服,你跟婶婶一起去试试,好不好?”
陈小桑看看忙活的丫鬟下人们,问陈二夫人:“婶婶不用忙吗?”
“还早,女客还没来呢。”陈二夫人牵着陈小桑的手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陈小桑看到陈二夫人拿出来的衣服时,便觉得陈二夫人说话好谦虚。
陈二夫人屋子的耳房里,整整一个衣橱,全是给她的衣服。
陈二夫人先是拿出一套藕色的,在陈小桑身前比了比,乐道:“这便是合该你穿的衣服。”
这件合该陈小桑穿的衣服,却并没有穿在小桑的身上,而是被二夫人递给旁边的丫鬟。
接着便是一套胭红色的衣裙,比了一下,陈二夫人又是满意道:“这件也合适。”
丫鬟跟着附和:“二夫人的眼光,自是好的。”
“还是小桑白嫩,什么衣服都衬得好。”陈二夫人说着话,已经将第三套往陈小桑跟前摆了。
陈小桑眨眨眼,问陈二夫人:“婶婶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呀?”
“我一直便想儿女双全,谁知,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准备的好些衣服便没用上,今日你来了,这些衣服便都予你穿了。”
陈二夫人笑着道。
陈小桑疑惑:“婶婶的女儿还没出生,就把她十几岁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么?”
那她得准备多少衣服?
陈二夫人心虚,这才想起来陈家的人都不太好忽悠。
连小孩子也不好骗的。
不过她应付陈家人多了,早习惯了。
陈二夫人笑道:“当娘的,总归想得深远。不只十来岁的,便是十五六岁的衣服,我也备着的。”
左右先说上,往后再买衣服,便是现成的由头了。
陈小桑已经被陈二夫人的豪横给震惊了。
她原还以为她有些家底了,可是跟陈二夫人比,她还得好好努力。
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陈小桑便又提起精神,任由陈二夫人比划。
陈二夫人连着比划了十来套后,便在十个捧着衣服的丫鬟身前走了一圈,最后选了一条嫩绿色的衣裙。
等陈小桑换上小裙子,便把她压到椅子上坐好,再把她的头绳解开,帮她梳头发。
“头绳都旧了,我们今儿换两条。”陈二夫人边梳头边道。
陈小桑可舍不得头绳就这么丢了。
她趁着陈二夫人帮她梳头的时候,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把两根头绳团成团,又悄咪咪地收回来,攥在手里。
陈二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小桑舍不得旧头绳?”
陈小桑一本正经道:“头绳帮我扎了好几年头发了,我跟它感情已经很深了。”
这话一出,别说陈二夫人了,就是屋子里的丫鬟们也乐了。
谁会跟头绳有感情呐?
不都是戴几天就想换新的么。
小桑还没及笄,不能梳发髻,陈二夫人拿了绢丝帮她在两侧扎起两个小丸子。
长长的绢丝顺着头发飘下来,落在两侧。
陈二夫人将桌子上的铜镜对着陈小桑,笑着问道:“这是谁长得这么好呀?”
陈小桑看着桌子上厚重的铜镜清晰印着她的脸,咧了嘴指着镜子上的陈二夫人道:“是婶婶呀。”
“小滑头,倒是打趣起婶婶了。”
话是这般说,陈二夫人却是满眼笑意。
旁边丫鬟端着一盆热水,站在一旁。
陈二夫人拧了帕子,便要帮小桑洗脸。
一看这架势,陈小桑便道:“我自己洗。”
陈二夫人也不拘着她,等她自己洗好脸了,才又带着她坐在铜镜前。
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瓷瓶子,拧开瓶塞子,道:“这便是你子都哥带回来的保湿霜,我用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