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小桑的信念完,大柱对沈兴义道:“这是大郎叔写给兴义爷爷的。”
沈兴义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写给我的?那臭小子还会写信给我?你不是忽悠我呢吧?”
大柱大喊冤枉:“这上头写着兴义叔您的名儿呢。”
他把信纸拿到沈兴义跟前看。
沈兴义认的字不多,自己名字还是认识的。
他抖着手:“这混小子……这混小子出去一趟还有良心了,知道给我写封信。”
他高兴完,又递给大柱:“帮我念念,这混小子写了什么?”
大柱接过去,一字一句给他念。
跟陈二树和陈小桑写的信比起来,沈大郎的信就很短了,大柱一会儿就念完了。
沈兴义听完,问道:“没了?”
“没了。”大柱还往后头翻找了一下,后面的信都是小姑写给家里的。
沈兴义接过薄薄一张信纸,嘀咕道:“就不知道多写点。”
不过能收到儿子的信,他还是很高兴的。
第二天一早,他便赶着牛车,将大树媳妇和二树媳妇放在县城后,便赶去了府城。
柳知府去公干没在家,沈兴义倒是不在意,把银票还给柳夫人。
晚上柳知府回来,得知沈兴义送了四千两过来时, 整个人懵了:“他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我问他了,他说是他儿子从京城寄回来的。”柳夫人应道。
柳知府傻眼了:“沈大郎不是去京城参加乡试的么?那该是花钱的呀,怎么还能挣钱寄给他?”
柳夫人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沈大郎在京外的山上猎到了三十多头狼,卖了不少钱。”
柳知府:“……”
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这就是!
人家的儿子去考科举,不花钱不说,还给家里挣钱还债,一挣就是四千两啊!
再看看他的几个儿子,读书都读不利索!
柳知府一点没有被还债的兴奋,反倒是愤愤不平。
这些日子他最大的快乐,便是每个月沈兴义来还债时把他奚落几句。
如今,沈兴义一口气还了四千两,只剩下几百两的债,很快就能还完了。
柳知府这个失落啊。
柳夫人便道:“钱收回来了你还不高兴呐?这可是我们的一大半家底。”
“高兴,哪儿能不高兴?”柳知府嘴上说着高兴,脸都要拉下来了。
他一甩袖子:“我去看看儿子读书如何了。”
瞅着他气呼呼离开,柳夫人无奈摇头,把银票收得好好的。
这可是她和老爷的养老银子,还是孩子们读书娶媳妇的银钱,不能有差错。
柳知府难受,沈兴义可轻松了。
还了大部分债,能不高兴么。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来了,沈兴义一连好几天进山都猎到了大猎物。
今天一头野猪,明天一头狍子的,挣钱的速度也越发快了。
他一盘算才发觉,到明年老陈家把佃银给他,这债就清了。
还完债,就能攒钱建新屋子,还能给儿子攒娶媳妇的银子了。
沈兴义越想越高兴,见着谁都是笑眯眯。
高兴的可不只沈兴义,老陈家的人也高兴地紧。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先去买个铺子。
毕竟这粮铺每个月的租金要不少,若是自己买了铺子,不用租金了哇。
对于买铺子,老陈家是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买好铺子。
手头还剩下不少钱的陈老汉大手一挥:“买田地!”
于是刘老汉把剩下的银子全拿去买了田地。
远在京城的陈小桑还不知道这些事,她正忙着跟沈大郎在陈家学东西。
陈阁老虽然记性不好,可他懂得多啊。
比如这会儿,他坐在位子上,能一边与沈大郎对弈,一边指点陈小桑抄写医书。
陈小桑抄写到不懂的地方,便会问陈阁老。
陈阁老看一眼就能知道书里的意思,能很详细给陈小桑讲解。
“你还会医术啊?”陈小桑感叹。
陈阁老摸摸胡子,笑呵呵道:“略懂略懂。”
陈小桑便道:“你太谦虚了。”
光是他讲的这些,她师父都不一定能讲清楚。
当然,她师父不会讲,会治病。
陈阁老笑而不语,静静看一会儿棋盘,下了一子后,便满足得摸摸胡子,得意道:“大郎啊,你又输了。”
沈大郎“嗯”了一声,应道:“我又输了。”
“这是输了多少局?”
沈大郎应道:“第一百三十七局。”
“虽然你输给我一百多局,不过这进步我还是看得出来的。”陈阁老一点不吝啬他的夸奖:“如今我想赢你,可没以前轻松喽。”
陈小桑平日抄书累了,便会趴在一旁看他们下棋。
看得多了,慢慢也能看懂局势了。
如今沈大郎从布局上,比以前厉害很多,不至于被陈爷爷压得束手无策。
沈大郎客气道:“多亏先生指点。”
陈阁老打了个哈欠,道:“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