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科举吗?”
“我家几个孩子可没考科举的天分,还是出去找个活儿干,拿着稳稳当当的工钱是正经事。”
“最近京城的考生越聚越多,我看着都觉得费钱。”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又讨论起科举的事儿了。
话题引到这边,陈小桑一行人倒是听到不少关于科举的消息。
一直到天快黑了,大家快看不清肉,才停下来。
陈二树和沈大郎把众人送走,便高高兴兴收拾着摊子。
头一天算下来,竟然卖了七头狼。
陈二树瞅着那堆钱,乐得双眼发亮:“真是卖了不少钱呐!”
“哎哟,怎么就能卖这么多钱呢?”
陈小桑道:“卖的狼多嘛。”
顺手抓了一把铜板,再松开手,铜钱“叮叮当当”响着,让她也高兴地紧。
除了那次卖药方子,她已经很久没有一天挣这么多钱了。
沈大郎给高兴的兄妹两泼冷水:“这些狼处理得太慢,等时间长了,会坏了的。”
陈二树与陈小桑这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卖出的狼不少,可没卖出去的更多。
再这么放下去,怕是得臭了。
陈二树想了想,便道:“我多打点井水上来,晚上把狼肉凉一凉。”
这回不等沈大郎开口,陈小桑先打击陈二树:“这么多狼,要多少个盆装啊?我们没这么多盆。”
陈二树也犯难了。
要是狼还活着,总归要好些,这会儿都死了,一个弄不好狼肉都得臭。
他拧了眉头,忍不住提议:“要不,我们再卖一会儿?”
“一会儿天就黑了,大家都回去吃饭,来买狼肉的人不会很多的。”陈小桑应道。
沈大郎沉了口气,道:“我们先将狼皮剥下来,到明天一早,我往各个酒楼送送试试。”
陈二树也觉得这是一个法子。
虽然送到酒楼比单独卖要更便宜,好歹能在肉坏掉之前多卖点。
陈小桑提议:“给范大人家和陈家一家送一头去吧,当做人情。”
陈二树当然不会反对。
陈家最近帮了他们不少,尤其他们这会儿还住着陈子都的小宅子,总归得有些表示。
至于范大人家,那是要帮大郎进学院的。
虽然上回因着买粮食的事儿,范大人已经答应了。可他们也不是光想着占人便宜的人家,如今有东西能回报一下,他还是很愿意的。
打定主意,陈二树把家里仅有的盆和桶都拿去打了冰冷的井水,挨着狼肉放着,便继续去做饭。
为了吃顿好的,他还割了一大块狼肉走,顺带用斧头砍了不少骨头,拿去熬汤。
至于沈大郎嘛,当然是割狼皮。
不管肉坏不坏,狼皮总归是值钱的嘛。
陈小桑拿了一个破瓦片,坐在沈大郎身边,拿着他白天割下来的狼皮一点点刮残肉个油脂。
等陈二树做好饭炖好汤,天已经全黑了。
他们围在厨房,一人先喝了一大碗热乎的骨头汤,全身都冒着热气后,才又一人盛了一碗饭,就着桌子上的肉和菜扒拉饭。
两天来,这还是他们的头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他们吃得很满足。
陈小桑吃了一大碗米饭才摸摸肚子表示自己不吃了。
至于陈二树,也是连着吃了三大碗米饭。
他已经算能吃的人了吧,跟沈大郎比,饭量还是小的,因为沈大郎一口气吃了六碗大白米饭。
吃完饭,陈二树匆匆把碗筷洗干净,帮着沈大郎割狼皮。
一开始他还不敢动手,在一旁帮着沈大郎打了好一会儿下手后,才敢自己拿了菜刀去试。
割第一头狼时,他还手生,需要沈大郎帮他。
到第三头,已经能完整地把狼皮割下来了。
当然,为了不失手,他割皮子时多留了不少的狼肉。
瞅着被他浪费的狼肉,陈二树很心疼:“这么多肉能卖多少钱呐!”
“不要紧的二哥,我都挖下来,明天你再炒给我们吃。”陈小桑安慰他。
“炒辣椒吧?”陈二树道:“今儿炒辣椒挺好吃。”
说到晚上的菜,陈小桑也在回味。
“虽然二哥做饭没有几位嫂子好吃,可是狼肉好吃啊,很下饭。”
陈二树磨牙:“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夸你。”陈小桑毫不犹豫应道。
这事儿陈二树也有自觉,便也没多话。
在家里时,大都是女人们做饭。陈二树因着疼媳妇,总跟在他媳妇身边帮着打下手,偶尔帮着他媳妇炒一两个菜,手艺不算好,可也能在外头把沈大郎和陈小桑喂饱。
陈二树忍不住感叹:“这么好吃的肉,爹娘没法尝尝。”
陈小桑一听就知道他是想家了,便安慰他:“等以后我们回家了,多买点牛肉给他们吃也是一样的。”
“牛肉跟狼肉的味道不同。”沈大郎反驳。
陈小桑朝他眨眼:“都是好吃的肉嘛,多吃都补身子。”
怎么可能一样?
沈大郎没接她的话茬,而是低头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