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听他们商量得高兴,忍不住戳穿他们:“要别人愿意离家跟你们走才行。”
这话可算是把兄妹两的心思彻底打压下去了。
人家既然在京城,肯定是不乐意去一个小县城的呗。
陈小桑叹口气,跟她二哥道:“我们只能趁着在京城,多吃几家酒楼,饱饱口福了。”
哪怕是这个念头,在陈子都付账时,也被打击得烟消云散了。
光是这顿饭,竟然吃了二十多两。
陈子都还感叹:“小饭馆就是便宜,这么多人,竟然只吃了二十多两。”
陈小桑与沈大郎:……
陈二树心虚地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钱袋子,暗暗下定决心,往后肯定不乱来饭馆吃饭。
等他们吃完出来,天色已经更晚了。
本就赶了一天路,陈子都想着去住客栈。
陈二树一百个不愿意,这又是得花钱的事儿,当然不行。
陈子都怕打搅家里长辈歇息,便带着一群人去了自己的小宅子。
说是小宅子,其实也有四个房间。
只是长久没人歇息,里头都是灰尘,还没棉被。
不过这些对他们赶了四个月路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大家把床单往床上一铺,挡了灰后,便将被褥铺在上头,倒头就睡。
唯一睡不着的便是陈子都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鼻子一痒,他便打了个大喷嚏。那气吹得旁边的灰飞起,往他鼻子里钻,他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于是这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他睡不了了,干脆爬起身,打开门出去。
门一响,睡在门口的护卫们全惊醒了,一个个爬起来。
阿大强行提起精神上前,问他:“少爷,您有事啊?”
陈子都叹口气:“阿大啊,我睡不着。”
阿大不知怎么安慰这位大少爷,想了想,便道:“少爷若是想家了,便回去吧,把门房喊起来便成了。”
“不用不用,大晚上的折腾他做什么。”陈子都揉揉通红的鼻子,对阿大道:“屋子里太脏了,你带人打扫打扫,弄干净了,我就能睡了。”
护卫们都要哭了。
大晚上您不忍心折腾门房,就舍得折腾我们么?
但是他们不敢说啊,于是一个个找桶找抹布,去清理陈子都睡的屋子。
他们人多,打扫起来倒是快。
可擦完的桌子床都是湿的,陈子都又不能睡。
闲着也是闲着,他便带着一群困得直打哈欠的护卫们清理堂屋,还清理厨房。
沈大郎被吵醒后爬起来一看,见是陈子都在清理屋子。
他打了个哈欠,扭头就睡觉去了。
嗯,他没醒过。
等第二天陈小桑起床打开房门,阿大带着两个护卫,提着水桶站在门口。
陈小桑打着哈欠问他:“你们这么早醒了?”
什么叫这么早醒了?他们压根就没睡。
几个护卫气呼呼的。
阿大强忍着眼睛的干涩,对陈小桑道:“陈小娘子,我们来打扫你屋子了,你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拿出去的,便先拿出去吧?”
女儿家,总归有些私密的东西。
陈小桑却立马让开了身子:“我没东西要拿走,你们忙吧。”
阿大对她点了下头,便带着几个护卫进了屋子。
才进屋子,护卫甲便哭诉:“老大,我们可是护卫啊。护卫怎么干起打杂的活儿了?”
阿大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无奈道:“不然你让少爷来打扫?”
护卫乙拧干麻布,走过去擦桌子:“那也只用打扫少爷的屋子啊,别的屋子就不能等他们自己打扫么?”
阿大叹口气:“少爷说了,来者是客,咱总归不好怠慢。咱只把少爷的屋子打扫,不像话。”
两个护卫瞅瞅自己腰间的剑,很无奈。
他们这是拿刀剑的手啊,怎么变成拿抹布了……
哎……
再叹气,外头的人也不知道。
陈小桑忍不住感叹:“这些人真勤快。”
沈大郎便道:“梳洗完去帮忙吧。”
陈小桑是偷懒的人么?
当然不是了。
她很快梳洗完,拿着扫帚跟着去忙活。
宅子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护卫们忙活了大半晚,这会儿也只有陈小桑的屋子和陈二树的屋子没打扫完。
等陈小桑加入,没忙活一会儿就弄完了。
吃着热乎乎的早点,陈子都跟陈小桑道:“一会儿你们跟我一块儿回家。”
陈小桑舀了一口肉饼,便道:“我得准备准备才能去。”
“准备什么?你这样挺好。”
“我得准备一个药箱,这样背着才像一个大夫。”陈小桑擦了一把嘴,对陈子都道:“你也得跟你家里人说说呀,不然他们不让我给你爷爷治病,我不是白来了么?”
陈子都:“……”
他都忘了自己是请陈小桑来帮他爷爷治病的。
想想自家人多口杂,还有之前害大伯大娘的人没现身,还是安稳些好。
他便答应了,吃完早饭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