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老汉还是很有准则的,这不,从洗面奶和保湿霜上分的钱,他划拉划拉,把几个儿媳妇的私房钱还了。
自从这么干后,陈老汉很高兴。
五个树挣的钱又都回到他手头管着了,他又可以把钱凑在一块儿了。
陈老汉又一连买了两杆大秤,掏钱时,陈老汉心疼得直抽抽。
到后头,他都舍不得买麻布袋,反倒是想让几个儿媳自己编。
陈小桑叹气:“爹,我们家没那么多麻。”
陈老汉只能放弃,不过也只买了二十个麻布袋。
陈小桑觉得少了,陈老汉却道:“咱自家装粮食的麻布袋也能用。”
再说:“咱这铺子才开起来,一开始指定没多少生意,二十个够了,过几天卖完了咱再来买就成了。”
陈小桑想想也是,毕竟她家的粮铺不是在主街上。
等陈老汉和陈小桑离开,吴家大哥忍不住嘀咕:“老陈家不是宝来叔管钱么?怎么小桑手头还有钱呢?”
“他不是说了么,那些钱是小桑的嫁妆。”
吴家大哥反驳他爹:“哪有还没出嫁,就把嫁妆银子给闺女拿的道理?”
“他家疼闺女吧。”吴老掌柜推测:“再说小桑在外头跑,手头总得有点活动的钱才成。”
吴家大哥觉得有道理。
若是他出门,爹娘也会给不少钱让他带着。
给陈小桑几两银子,大抵也是为了让她不受穷不受饿。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感叹:“老陈家个太疼这个小闺女了。”
若是换成别家,闺女手头哪儿能有钱呐。
吴家老掌柜赞同地点头:“咱家算是疼闺女了,她出嫁前手头也没钱。”
老吴家若是知道医馆挣的钱全让陈小桑自己拿着,不知道得做什么感想。
吴家大哥忍不住道:“爹,我以前还觉着我妹嫁到乡下委屈了......”
“我也不太乐意,还是爹会看人。”吴家二哥跟着附和。
这才多久啊,又是买铺子又是开粮铺的。
跟粮铺比起来,他家这杂货铺可不算什么。
吴老掌柜也不知道老陈家还有县老爷这层关系,不过这会儿在儿子媳妇跟前,怎么也不能露怯。
“你们爹看了一辈子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几个儿子都敬佩地瞅着他们爹。
他们要学的地儿还多着呢。
吴家大哥应道:“爹,咱今儿卖给他们的东西都没挣钱,往后也这么卖吗?”
这可是大事,肯定是要问清楚的。
吴家老掌柜琢磨了一会儿,便道:“这回是他们困难,才开粮铺需要处处花钱咱才不挣钱。
等他们缓过来了,咱还是得多少挣些。”
吴家大哥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虽说是妹夫家,咱也不能亏本。”
毕竟他们进货得人工吧?还有运输吧。
吴家老掌柜道:“是这么个理,他们是咱得真亲戚,往后给他们便宜些,咱少挣点就成。”
吴家几个儿子安心了。
回头跟自己媳妇说了,吴家几个儿媳妇也安心了。
毕竟是外嫁的闺女,又是那么一大家子,总不好拿娘家去贴补他们吧?
买锁的钱让闺女自己掏,锁当然不能让闺女拿喽。
这可都是铁做的,闺女抱着多累呀。
陈老汉把锁放进一个麻布袋子里,又把空的麻布袋子和秤砣都塞进去,放在肩膀上吊着。
不说锁,单单是几个大铁秤砣就够重的。
陈小桑抱着几杆大秤,跟着陈老汉身边,心疼对他道:“爹,你留在这儿,我回家让大郎哥赶马车来接你吧?”
“就几步路,累着咱家的马做什么。”陈老汉拒绝:“你爹有劲,累不着。”
陈小桑只能叹气:“好吧,爹,你累着了要跟我说。”
陈老汉心里暖呼呼的,他把麻布袋子往上拽了些,应道:“好好好,爹累了跟你说。”
这些东西虽然重,可也没一石粮食重。
再加上吴家的杂货铺离医馆近,陈老汉还没累着呢,就到了。
陈小桑把自己的锁拿出来,分别挂在不同的门上。
陈老汉也不歇着,拉了老妻要去新铺子打扫卫生。
至于沈大郎嘛,当然是被打发着带陈小桑去县衙找县老爷拿木牌子。
李氏忍不住叨叨陈老汉:“你就不能自个儿去啊?”
“我在县老爷跟前有啥脸面?”陈老汉很有自知之明:“还是小桑能让县老爷给木牌子。”
李氏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县老爷把小桑拐跑了?”
县老爷好不容易见着小桑了,还不赶紧把小桑忽悠着跟他去京城啊。
“不能够,我已经交代大郎了,县老爷给了木牌子,就让他赶紧把小桑带回来。”陈老汉很有把握:“大郎聪明,不能让咱小桑吃亏的。”
李氏把拖把放在水桶里淘洗了几下,提起来拧干了水,才忍不住道:“哪有你这样的,光想着从县老爷手里拿好处,也不回报回报他。”
“怎么是光拿好处,我以前还教了他不少农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