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药师嘀咕:“不应该呀,药炮制成这样,怎么还往外卖。”
“他们家的药都是这样,炮制药材的程序都不对。”
陈小桑站起身子,攥紧了拳头,气呼呼道:“我和大郎哥去他家买药,他们拉着我们去看病。”
说到看病,她更生气:“明明我们都很好,药铺的大夫非说我们病了,还给我们开了好多药,我们拿回去一看,药性都不行。”
陈小桑哼唧:“他们明明跟我们说,给大郎哥开的是泄肝火的药,可开的都是泻药。”
傅老爷和杨药师都听呆了。
“还能给乱开药的?他们这是什么大夫?”杨药师惊呼。
这可不怪他,他一辈子都是在炮制药材,深知药材好坏的重要。至于使用药材的大夫,那就更重要了。
陈小桑气呼呼道:“他们太坏了,还说我不调理就长不大呢。”
傅老爷:“......他们知道你师父是云神医吗?”
“不知道呀,要不然他也不敢骗我。”陈小桑叹口气:“我看他们家好多人啊,可能还有跟我一样被骗的。”
沈大郎跟着附和:“怕也是用这种法子,骗人多花钱买药。”
傅老爷拧紧了眉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之前他还想不通,怎么药铺能一直亏本卖药。
就算用他家庄子里自己种的药材,炮制好拿去卖,算上人工、运送的费用,他们那个价钱也是亏本的。
原来都是不好的药材,或是少工序炮制出来的。
这样能省下不少钱,怕是还能挣。
傅老爷憋了一肚子气。
他一个正经商人,即便是有些做生意的手段,也没想过要在药材上压低成本呐。
到底是上了年纪,经历的事儿也多了,傅老爷很快就缓和过来。
他感激道:“小桑啊,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个事儿。”
“不用谢啦,我也不喜欢他们。”陈小桑咧了嘴道:“这些药丸送给傅老爷傅老爷一定要打败他们!”
傅老爷乐了:“这么多药丸,你舍得送给我?”
“舍得啊。”陈小桑道:“虽然买药材花了些钱,可说人参是傅夫人送给我的,我没花太多钱。”
“这些药材不会都是在蔡家药铺买的吧?”
陈小桑严肃道:“这些都是亲戚种的,我们买来炮制的,只有附子,是我们去蔡家药铺买的。”
傅老爷心头一动,便问陈小桑:“你家还有药材?要不你再做些附子理中丸卖给我吧。”
“这个要人参,我们买起来太费劲儿了。”陈小桑不答应。
傅老爷道:“人参找我拿,我不收你钱,回头附子理中丸卖给我时算便宜些便是了。”
这种药蔡家药铺没有,药性又好,有需要吃这味药的病人就只能来他家买,他的药铺就能缓和过来。
陈小桑苦着脸:“我跟大郎哥两个人忙不过来呀。”
“你家里人呢?”
“在种地,我家今年要种好几百亩田地呢。”陈小桑应道:“爹想趁着今年粮价高,多种点粮食卖。”
沈大郎帮着陈小桑说话:“傅老爷莫见怪,小桑还要跟着师父学医,又得在医馆帮忙,实在抽不出空闲来炮制这个药丸了。”
陈小桑连连点头:“是呀是呀。”
傅老爷被说服了。
他犹豫了片刻,试探地问陈小桑:“你这个附子理中丸的方子,能不能卖给叔呀?”
陈小桑很为难:“我师父不许我轻易卖方子的。”
傅老爷失望了。
原本还以为找到一个对付蔡家医馆的药,这么看来,又是空欢喜一场。
“除非你能多出点钱。”
傅老爷双眼一亮,高兴问她:“你要多少?”
陈小桑想了想,应道:“原本师父要三百两的,傅老爷对我这么好,我二百两卖给傅老爷吧。”
沈大郎觉得陈小桑简直是奸商。
云大夫压根不知道附子理中丸的事儿,她竟然还把她师父拉出来当挡箭牌。
不仅抬高要价,还卖了傅老爷一个人情。
无论沈大郎怎么想,傅老爷还是很高兴的。
二百两虽然不少,可就这种方子来说,不算贵。
说是加了一味药,可加多少剂量,什么时候加都是有讲究的。
想不花钱做出来,得一直试,费的药材都不止这个价钱。
可即便他一直试,也不一定能试出来。
傅老爷不犹豫,拿了银票给陈小桑。
只要能让他把蔡家药铺压下去,别说二百两,就是二千两,他也愿意花。
陈小桑仔细地把药方写下来,吹干了交给傅老爷。
傅老爷把方子传给杨药师看,搓着手问陈小桑:“小桑啊,你师父有没有教你补身子的药方呐?”
“傅老爷想补哪里呀?”陈小桑眨巴纯真的大眼睛瞅着傅老爷。
这......
这怎么问得出口。
傅老爷是正经人,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问出“壮阳药”呢?
他想来想去,就委婉道:“补肾的药方子有吗?”
“肾不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