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差点气笑了,今儿说谎不眨眼的不知道是谁。
她年纪小,心眼可不少。
沈大郎往陈小桑那儿瞅过去,云苓正点头,一脸的斗志呢。
瞅瞅这三十多的人,被一个十来岁的丫头卖了,还替她数钱。
再想想傻乎乎的天冬,突然觉得他被忽悠得团团转也情有可原了。
沈大郎忍不住对天冬道:“小桑没说错,你真是傻白甜。”
天冬疑惑:“你知道这词儿?”
“以前没听过。”
天冬追问:“你懂什么意思不?”
沈大郎蔑视地瞅他一眼:“本来不懂,看到你就明白了。”
说完,他不管天冬,过去把药都包起来,送到后院去了。
天冬疑惑地挠头:“到底啥意思?”
他本想等陈小桑闲下来了再问问她,这一等就到了傍晚回陈家湾。
沈大郎赶着牛车往家赶,天冬和陈小桑坐在车子后头。
“我琢磨一下午也没明白你说的傻白甜是什么意思,你就告诉我吧?”
陈小桑一本正经道:“你把三个字拆开,再组词看看呗。”
天冬果真就拆开组词:“傻......傻瓜,白......白痴......”
组成这样,他可算明白了,气呼呼瞪陈小桑:“你骂我!”
“哪有你这么组词的。”陈小桑道:“白是肤白貌美,夸你长得好看。”
天冬高兴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你夸我啊?”
“当然啦,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骂你呢。”
陈小桑说得信誓旦旦。
天冬想想也是,就继续组词:“甜......甜瓜?”
“甜美,是说你性格温和好相处,”陈小桑纠正:“连起来就是有点傻乎乎的长得很好性格又好的人。”
陈小桑摸摸他的小脑袋:“我在夸你。”
天冬高兴得不行,转念又拧了眉头:“为什么要加个傻?我不傻。”
“你没我聪明,我就能说你傻呀。”
陈小桑的理所当然把天冬说服了。
对于小桑比他聪明这事儿,他一点不反驳。
以前师父教他记毒,他要亲身体验才能记得牢,小桑只要看着就能记住。
到后来背穴位图也是,他还没背下,小桑已经对着草人扎针了。
天冬觉得这是个好词,很高兴。
前头赶牛车的沈大郎,怀疑地瞅了眼陈小桑。
他总觉得这词没这么简单。
回到老陈家门口,屋子里头就传来不少说话的声音。
陈小桑一进院子,就被李家二舅招呼上了。
“小桑快来,让二舅看看!”
陈小桑高兴地跑过去,喊人:“二舅,你怎么来啦?”
“不止我来了,你大舅也来了,在屋子里跟你爹说话呢。”
李氏从牛车上下来,拍着身上的灰,问他:“地里忙活完了?”
“地里的活儿哪有干完的时候,是你家宝来嫌弃牛不够用,让五树跑去找我和大哥陪他上县城买牛呐。”
李家二舅一口把红枣塞进嘴里,应道:“我们陪他跑了一样县城,把两头牛买回来了,就在你家后院。”
“家里哪儿有这么多钱呐?他说买就买了?”
李家二舅“嗨”一声,应道:“他找你们村长借的钱,你们那村长大方,真就掏了十五两借给他。”
“这个老头,买牛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商量。”李氏很不满。
李家二舅把狗尾巴草塞进嘴里叼着:“买牛是好事咧,他急着干,就没跟你说。”
李氏留了李家二舅在家吃饭,就匆匆去找陈老汉。
等她一走,李家二舅神秘兮兮地问陈小桑:“你让我们种的那些个什么草药,什么时候能卖出去啊?我看都长得老大了。”
自从年前卖了一波草药给老陈家,李家二舅尝到甜头了。
这可是一大笔进账呐。
因着这个,他们过了个好年不说,今年还多请了几个长工,打算多种点地。
眼瞅着小桑让他们种的那些草药一直在地里,他着急啊。
长在地里是杂草,卖出去才能变成钱嘛。
难得碰上小桑,他迫不及待就问了。
陈小桑一听就乐了:“我正要跟你说,二舅,最近我要炮制药材了,你们回去把那些草药都锄过来给我,我给你算钱。”
一听见给钱,陈二舅来劲了:“怎么给法?”
陈小桑想了想,道:“往常我们收草药,都是按十文一斤收的。你是我舅嘛,又是种的别家没有的草药,我给你算十五文一斤。”
十五文呐!
比年前卖的草药贵不少喔。
李家二舅很满意:“明儿我们就给你送来。”
陈小桑估摸了下明天的时间,跟他商量:“你明天这个时候来成不?白天我要在县城的医馆里帮忙。”
能挣钱,李家二舅就是最好说话的人。
别说傍晚过来,就是半夜他也愿意。
李家二舅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给了陈小桑:“你五哥成亲的喜糖我们没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