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最近轻松不少,看完病,他只用把药方子念出来,写方子的变成陈小桑了。
一天下来,她轻松不少。
从沈大郎那儿得知有人晚上会来害她后,立马答应晚上回陈家湾了。
“啊?你不愿意吗?那你家欠的债怎么办?”陈小桑伸直了五根手指:“五千两呢!”
沈大郎:“......”
“你一个月三钱银子,不吃不喝,一年下来不到四两,你要干一千年才能还清。”
陈小桑连连摇头,心疼地瞅着沈大郎:“你可怎么办呀?”
沈大郎:“......种地也能挣钱,还有县学......”
“可是没有长工愿意跟兴义叔来干活,你们家的地还空着呢。”
陈小桑可怜地瞅着他:“你们家村学一年挣五十两,也得一百年才能还完这个钱。”
沈大郎嘴角直抽抽。
“还有啊,你不能买书,不能买笔墨纸砚,这样考不了科举呀。”
沈大郎觉得心口遭受了好几拳重击,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陈小桑还不嫌他难受,叹口气:“我太可怜了。”
沈大郎捂着胸口,痛苦道:“可怜的是我,欠债的也是我。”
“我也很可怜,你没钱娶我,那我不是得一辈子当老姑娘呀?”陈小桑扬起脑袋看着屋顶,很是神伤。
“我就要一直嫁不出去,被家里嫌弃,被村里人说闲话,再当一百年老姑娘。”
沈大郎被她折磨得没脾气了。
什么一百年的老姑娘,她都活不到一百岁。
沈大郎心头的傲气被陈小桑给击溃了,应道:“明天我把钱给你。”
陈小桑高兴地举起手掌:“一言为定。”
沈大郎认命地举起手,跟她拍在一起。
拍完了,又提醒她:“往后不能随意跟人击掌。”
陈小桑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她这是怕他反悔。
在陈小桑眼里,沈大郎是自己人。
这些年他们两家互相帮助,甚至有时候沈大郎一家帮她家更多。
如今他们欠了债,她肯定要帮他们一把。
真要靠沈兴义去山上打猎,太难。
当然,她也不仅仅是为了帮沈大浪郎,做面霜之类的也需要人手,沈大郎聪明,一教就会,她可以轻松很多。
沈大郎说第二天给钱,就是天还没亮在陈小桑门前蹲马步。
门一开,他把钱递过去。
陈小桑打着哈欠把钱收了,顺手放在腰带上挂着,晃悠着去吃早饭。
沈大郎忍不住,对她道:“银子我帮你放着,你要用了找我要就成了。”
陈小桑还嫌银子太重,挂得她的裤腰带往下掉,有人帮着拿是最好的。
她解下钱袋子交给沈大郎,高高兴兴去吃早饭。
儿子在老陈家吃早饭,沈兴义当然是跟着蹭饭了。
陈老汉看沈兴义连着喝了三碗粥四个饼子后,估摸着他吃得差不多了,就问他:“兴义啊,你家找着长工了吗?”
说起长工的事儿,沈兴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拍得直晃悠。
“没呐!那些人见着我就跑,好像要要吃人一样。”
五树媳妇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碗丢出去。
她低了头,不敢再看沈兴义。
至于老陈家其它人嘛,早就习惯了。
陈老汉心疼地摸着自家桌子,很不满道:“我家是新桌子,拍坏了你得赔的。”
沈兴义立马收回手,见桌子还是好的,才松了口气。
他真舍不得再花一个铜钱了。
陈四树忍不住道:“兴义叔,你得跟他们好好说,你不知道你不说话的时候很吓人。”
“我又不杀人,怕我做什么。”沈兴义很憋屈。
他往那儿一站,别人都离得远远的,他连话都说不上,能怪他吗?
陈小桑问他:“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人呀?”
沈兴义双眼一亮:“这是好主意啊,你要是愿意,咱今儿就去!”
他不招人喜欢,小桑招人稀罕啊。
只要小桑陪他去,肯定能找来人。
沈大郎无情打击他:“她帮你找来人了,别人瞅见你也会被你吓跑。”
那些流民吃尽了苦头才安定下来,肯定是一瞅见他爹就以为是盗匪。
就算再想找活,也不敢去送命。
沈兴义叹气:“我这么好一个人,他们怎么就怕我呢?”
这话谁好接嘛,总不能说他生的就是一脸凶相呐。
陈老汉听得差不多了,便道:“这已经春种了,你家地空着也是空着,要不佃给我吧。”
沈兴义毫不犹豫道:“成,你拿去种吧,咱们两家谁跟谁啊,不用佃租。”
陈老汉高兴了:“真的?”
旁边的李氏咳嗽一声,他泄了气,道:“佃租还是要给的。”
“嗨,我们两家都过成一家了,还要什么佃租。”
沈兴义很豪气:“拿去吧拿去吧,闲着也是闲着。”
沈大郎想把他爹的嘴巴封起来。
前两天还在说自家穷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