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亲口说的,还能弄错?”
“那不能错,我大姨二闺女的婆婆总咳血,看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不知道神医能不能看好呢?”
“都说是神医了,肯定能看好。”
“那我明儿回趟娘家,把这个事儿告诉我娘,让我娘去找大姨。”
这样的对话在各家发生。
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总归有些病痛。
就是自家没有,亲戚家总归是有的。
于是消息跟长了翅膀一般飞出去,很快县城不少人家都知道了。
陈小桑他们的医馆连着一个月都是病人。
陈小桑和天冬累得一天下来,连口水都喝不了。
就算李氏做好饭菜送过来,他们也只能抽空扒拉一口。
老陈家的人不懂药,又帮不上忙,但是陈老汉脑子活啊。
“傅老爷不是也在你们铺子入了股么?你去请傅老爷给你几个抓药的师父,上手快啊。”
陈小桑一听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正好这一个多月挣了不少钱,她把钱分了给傅老爷送去。
她把挣的所有钱都放进麻布袋子,绑在牛车上,跟着她娘带回家。
因着前一天晚上就说好了,陈老汉就带着五个树提早收工回家。
等牛车进了院子,陈四树把院子门一栓,陈大树就过来把麻布袋子提起来,走进屋子。
陈老汉怕被人知道,连堂屋的门都关起来了。
他还难得大方得让大树媳妇点了油灯数钱。
大家瞅见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麻布袋子,双眼发亮。
沈兴义不敢置信:“你们就把钱放在麻布袋子里?”
陈老汉不在意摆摆手:“麻布袋子装钱好啊,别人想不到,就不会来抢。”
陈小桑很赞同:“兴义叔就不知道。”
沈兴义挠挠头,还真是这么回事。
陈四树等不及了:“爹,把钱倒出来吧?”
“成成成,我来倒。”陈老汉把干枯的手在腰间摸了一圈。
自从他戒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每天不摸摸腰带,总觉得心里空了点什么。
陈大树不舍得地对陈老汉道:“爹,这个太重了,还是我来倒吧?”
陈二树就道:“大哥,刚刚是你提进来的,现在也该我倒了。”
排也排到他身上了。
“又忙活一个人做什么,麻布袋子在我手里,我顺手就倒了。”陈大树不肯退让。
这可是倒钱的好事啊。
他长这么大,还没用麻布袋倒过钱呢。
陈二树就道:“又不是要脏了手,我干了也就干了。大哥,还是让我来吧。”
几个小的树看两个哥哥吵架就很有兴趣。
这种倒钱的事儿他们几个小的就别想了,他们还怕大哥二哥事后收拾他们。
大哥二哥能吵起来可不容易。
他们得瞪大眼睛看着,往后给自己孩子讲。
大树媳妇看得不满:“你们兄弟两吵个什么劲儿呐?谁倒不都一样?”
陈二树就笑了:“大嫂都开口了,大哥就让给我吧。”
陈大树才不会放手:“你大嫂是让咱们两别争,二树,我比你大,这事儿得我这个当大哥的来。”
陈小桑乐得停不下来,干脆跑到小矮凳子上坐着,双手捧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打起来打起来!
陈老汉高兴得不行:“你们兄弟两还吵上了,这活儿不能给你们干,得我亲自来。”
说完,他拍开大树二树按在麻布袋上的手,就抱起麻布袋子。
大树二树:......您就是想自己倒钱。
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铜板从麻布袋里跟瀑布一样掉到地上。
有的铜板掉下来后往周围跑。
众人纷纷去捡。
陈小桑也跑起来,跟着铜板跑,捡了铜板就往铜板堆里扔。
等都忙活完,大家瞅着堆成小山的铜板,一个个瞪大了眼。
哪怕早就知道有一麻袋的铜板,真看到堆在地上时,还是惊得说不出话。
陈老汉咽了口水,结结巴巴问陈小桑:“怎么有这么多铜板呐?”
“医馆生意很好,我们挣的呀。”陈小桑应了声,蹲下身子,抓了一大把铜板乐眯了眼。
陈老汉咽了口水:“怎么没银子呢?”
“有呀,你看!”陈小桑抓了一把铜板往旁边铜板堆堆的边缘指。
那里零零散散有些碎银子。
不过那些碎银子完全没小山般的铜板相比。
大家又都把目光落在铜板上。
陈老汉直念叨:“开医馆这么挣钱呐?哎哟,这么挣钱呐?”
陈大树忍不住道:“这可是在县城开了个铺子呀。”
“也是生意好啊,云师父医术好,这不,医馆里天天都有很多病人。”
李氏感叹。
陈老汉这个后悔啊:“我怎么就早不知道呢,早该拿钱去买铺子开医馆的。”
种地再挣钱,也不比开铺子挣钱多呀。
众人全鄙视他。
陈老汉恼羞成怒:“我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