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我说,还是把钱留在手里的好,你们家娶媳妇,给孩子读书,哪哪儿不用花钱哟。”
众人一想到老陈家把银子全买了田地就心疼。
他们不会卖田地,更不会买啊。
只要能生儿子,县衙就得分田地,哪儿用自己买哟。
陈小桑小大人地叹口气:“不买田地不行呀,我家人太多了,田地不够种。”
众人噎住了。
就因着帮那些流民,要买田地,老陈家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有人忍不住道:“他们又不是你们的亲戚,你们也不欠他们的,做什么要把他们都留下?”
“这么多张嘴,哪里养得活哟。”
众人一想到那么多流民,就连连摇头。
陈小桑拧了小眉头,为难道:“他们好可怜的,都没有家了。不让他们留下来,他们会饿死的。”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哪里帮得过来。”
“就是,要我说,还不如拿着钱好好过日子。”
“四百两啊,这辈子不干活也饿不死了。”
众人越说越心疼。
四百两啊,买粮食得买多少哟。
有年纪大些的人,就劝陈老汉:“宝来啊,你也不能太宠闺女了,这么多张嘴,是说养就能养的?
要我说,趁着陈梁还没花钱,你赶紧把钱要回来,田地就别买了。”
陈老汉当然不能让闺女担这个恶名。
他笑道:“把他们留下来,能给我干不少活,来年我还能收不少粮食呐。对了,你们有没有空田地,佃给我的?我按着一亩地一石粮食佃。”
一亩地一石粮食不多,甚至很少。
可村里人听得直点头:“我佃给你,我家空地多少,你想佃多少就佃多少。”
“我家田地也空着,你想要,跟我说一声,我跟我家老头子说去。”
他们田地多着呢,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佃出去,啥都不干,一年到头就能得一石粮食。
要是佃出去十亩田地,就能得十石粮食,一家都能吃得饱饱的了。
这年头,谁家还没几百亩空着的田地哪。
陈老汉一看,嘿,这可有得忙活了。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天天在村里走动,时不时去田地里转悠,把田地看好,就去找人家佃。
佃完,就抓着陈小桑写下来。
陈小桑忙得不行了,就把大柱二柱拧到角落,一人给了一个糖人。
大柱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放心吧小姑,我会写好多字了,可以都记下来。”
二柱满足地舔着糖人:“我哥很厉害的,他都能写。”
大柱很不满:“怎么就光我写,你也吃了糖人。”
陈小桑帮腔:“就是!你要是不写,就把糖人都给大柱吃。”
二柱紧张地护着糖人,立马转了口风:“我也会好好写的。”
陈小桑这才安心,带着他们去跟陈老汉说。
陈老汉对两个孙子不太满意。
他觉得两个柱子写的字没陈小桑写的好看。
倒不是他会看,而是觉得闺女比两个柱子聪明,读书识字更快,那肯定写的字更好看。
不过他也没办法,因为闺女还得忙着医馆的事,就只能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陈小桑太忙啦。
她连村学都不去了,天天往县城的医馆跑,不止要帮长生熬药,还得记账,又得努力记下她师父讲的医理。
对了,还得盯着她师父。
比如现在。
陈小桑双手掐腰,气呼呼瞅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云苓:“师父,你又睡觉!”
云苓打着哈欠,泪眼婆娑地坐直身子,“小桑啊,你师父我已经四天没睡午觉了,你看看我的脸,都泛黑了。”
她以往遭这个罪,都是在她挣几百两的时候。
熬几天,就能买一棵人参,一下就能补回来。
再瞅瞅她现在,唉,真是一点钱都没有呐。
云苓怨念地看向躺在帘子后面的长生。
长生爹搓着手,讨好地笑着道:“辛苦云大夫了。”
听说这位大夫出诊费很贵,一出手就要几百两的。
能请来她给儿子治病,真是祖坟冒烟了,哪里敢得罪。
陈小桑就夸她:“你一点都没黑,还很白很好看,脸还很红润呢。”
云苓高兴地凑近陈小桑:“真的?我一点没变丑?”
陈小桑不高兴了:“师父又不信我。”
云苓心虚:“师父怎么会不信你呐,我最信的就是你了。”
光是那碗迷药,她足足睡了一整晚,还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二天她给长生喝了,等长生喝完她去割那个瘤子,长生竟然都没醒。
她惊得差点给陈小桑端茶了,还能不信她么?
云苓神秘地凑近陈小桑,低声问她:“小桑啊,菩萨真在梦里教你炮制药材?”
陈小桑把食指放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道:“这是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外人早知道了。
云苓扭头看一眼里头的长生父子。
以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