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父是大夫,还是生得很好的大夫,脸好看,皮肤又白又滑。
她喝药是试药。
他爹喝药算怎么回事哟。
陈小桑就抓了她爹的胳膊,关切道:“爹,你不要喝。”
陈老汉心里暖呼呼的,就对她笑笑:“没事,爹不怕。”
瞅瞅闺女,多贴心呐,哪儿像这几个臭小子,一个个还嫌弃起他了。
“可是爹睡着了,我们不好带你回家呀。”陈小桑很为难。
陈老汉的笑僵在脸上。
李氏把他手里的药给接下来,放在托盘上:“你又没病,喝什么药。”
陈老汉收敛了神情,目光在儿子闺女脸上一一扫过,就“哼”一声,扭头走到门口的门槛上坐着,撩了眼皮看着众人。
不让他试药,他还不试了。
长生大大松了口气。
当即就道:“这药给我喝了吧。”
长生爹着急:“云师父还没开口呐!”
一个小孩子胡乱配出来的药,怎么能乱吃。
长生却不在意:“我的身子也就这样了,万一药好用,我还能少遭罪。”
刚刚他被刀子割一下,就疼得不行,要是有药能不让他疼,他还巴不得呢。
陈小桑就上前,瞅了他一会儿,就拍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长生苦笑:“你倒是有信心。”
“当然啦,我师父很厉害的,肯定能治好你。”陈小桑很得意:“我也很厉害,很会炮制药材的。”
刚刚老陈家和云苓是在柜附近说话,长生和长生爹没听清楚。
不过他们瞅见,药是陈小桑配的。
长生爹很不放心,拦着长生不让他喝药:“我们是找云师父看病的,喝药也得云师父点头才成。”
云苓回想了好一会儿药材,觉得没什么用错的,也起了试试的心思。
她端了碗,“咕噜咕噜”几口就把药喝完了。
喝完,还擦了下嘴唇的药渍。
长生惊了:“云大夫怎么把我的药喝了?”
云苓把碗放到托盘上,就道:“我先试试,药没问题,再给你喝。”
她从小就尝过不少药,多试一碗也没什么。
没想到,才一会儿,她头就晕乎乎了。
她努力抓住在她跟前晃悠的陈小桑:“别晃,头晕。”
陈小桑叹口气,就道:“师父,你想试药,喝一口就好了嘛。一大碗喝下去,要晕过去的。”
话音才落,云苓身子一软,就往下滑。
还好李氏眼疾手快,抱住她,把她扛着瘫坐在椅子上。
长生爹惊得瞪大了眼:“药不成呐!”
陈小桑皱了下鼻子,就道:“我做的就是迷晕人的药,让人昏睡过去,才好割瘤子。”
她的目光落在还在渗血的长生的脖子上,就为难道:“今天我师父不能帮你看病了。”
长生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连声应道:“没事没事,我明日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既然云苓睡着了,医馆也就开不了门了。
陈老汉带着几个树关了医馆的门,带着一大家子回家。
李氏背着云苓到牛车上,放下她后,就让她靠着自己的身子睡。
“她得睡到什么时候?”
“明天才能醒了。”
陈四树起了心思,就问陈小桑:“这个药也能卖吧?”
“可以呀。”陈小桑应了声,就拧了眉头:“可是这个是水药,只要别人看了药渣,就知道配制的法子了,只能卖一次。”
“把药渣倒了不就得了。”陈四树一点不在意这个缺点。
在他看来,单单是能让人迷睡过去,就能卖钱了。
没瞅见像云苓这样的神医,除了把人绑起来切瘤子外也没别的法子么。
要是真能有药,让人一直睡下去,就能把病治好,怕是有的是人来治疗。
这几年,老陈家做了不少生意。
光是卖药,就挣了不少钱。
陈四树单单瞅见这个药效,就觉得能换钱了。
他扭头就对陈老汉道:“爹,我们把这个药拿去卖吧?”
陈老汉也动了心思。
尤其是在陈小桑说了给孩子们留铺子田地后。
不过卖药的事儿,陈老汉还是很谨慎的。
他沉吟一会儿,就道:“等云师父醒来再说。”
陈四树没再多说,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药卖出去。
牛车到村子口时,坐在村口大榕树下的村民们就有人朝着他们喊道:“宝来叔,你们家来了许多人呐!”
陈老汉不在意道:“是我叫他们来的。”
“那些人像是你家长工的亲戚,你们请一个人,要养活六七张嘴呐?”
陈老汉摆摆手:“他们有工钱,能买粮食。”
即便是这般说,真见到自家院子里站的人时,老陈家的人大大吃了一惊。
大树媳妇见自家人回来,赶忙迎出来。
陈老汉惊得指着院子里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都是他们的亲戚?”
“是呀,爹,他们说是想在咱家找活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