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没教你吗?”
二树媳妇更无奈了:“爹忙着种地养家,回到家只想歇着,没心思教我。”
陈恒是个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才开始干农活,哪里坑得住,每天在地里忙活完,回家躺着就不想起身了。
到农闲时,又得忙着给人写信读信挣钱贴补家用,这不,全然没有精力教二树媳妇读书识字。
陈子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扯了笑脸,把自己准备的木盒子送给二树媳妇。
二树媳妇打开一看,金光闪得刺眼。
二树媳妇吓了一跳,拽了陈二树往里头看。
陈二树看呆了,结结巴巴道:“爹……金的……全是金的……”
“啥金的?”陈老汉两只手背在身后,慢悠悠踱过来,往木匣子里头望去。
只瞅了一眼,他双眼发直:“这这……这么多金子,得值多少钱呐!”
老陈家日子虽说好过了,也就银子见得多,金子还是头回瞅见。
陈子都随意摆摆手:“没多少没多少,加上给小桑的,也就不到两百两银子。”
金首饰嘛,总归是贵的。
陈老汉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
两百两还不多呐?!
陈大树感叹:“县老爷家底厚实呐。”
陈二树听出不对了:“你为啥要送首饰给小桑?”
“送给大妹……姐了,小妹当然也要送。”
大家一听,脸色都变了。
陈四树反驳:“小桑是我们妹妹。”
陈子都很不信:“就小桑那长相那聪明劲儿,一看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们就别瞒着我了。”
他说着不要紧,老陈家人听着心里一百个不舒坦。
这是说他们家人不聪明还生得不好?
陈老汉耷拉着眼皮:“我们家孩子个个都跟小桑一样又聪明,生得又好。”
陈大树脸皮没他爹厚,于是羞愧地低下头。
他生的两个儿子,都傻……
陈二树很骄傲地扬起脑袋:“我儿子聪明得很,像他小姑。”
陈三树理直气壮地点头:“我闺女又聪明生得又好。”
陈四树凑近了问他:“大妹话都说不利索,你咋看出来聪明的?”
哪儿看出来?他哪哪儿都看不出来。
“看小桑就知道了,大妹以后差不了。”陈三树说得很理直气壮。
陈四树瞅瞅三个哥哥,心里涌起对自己孩子深深的担忧。
家里聪明的孩子,只有小桑和三柱。
他们家的根儿……
陈四树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连声叹气。
陈五树就问他:“四哥,你不高兴了?”
陈四树忧伤地瞅着陈五树:“你说,你四嫂要是生个傻子出来可怎么办?”
话才说完,后脑勺被陈老汉拍了一巴掌。
“胡说八道什么?!”
陈四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敢再吭声了。
陈子都乐得不行。
难怪小桑那丫头这么讨人喜欢呐,这家人也太逗了。
讨人喜欢的陈小桑将自己买来的点心一包一包往桌子上摆。
“这个是栗子糕,这个是梅菜扣肉馅儿饼……”
天冬趴在桌子上,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等陈小桑把五包点心全拿出来后,他瞄准了栗子糕,伸手要去拿,一双素白的美手伸到他眼皮底下,将他眼前的栗子糕抽走了。
云苓尝一口,双眼都亮了。
于是拿了第二包第三包,坐在凳子上,狼吞虎咽。
天冬急了,剩下两包抓在手里,这边咬一口,那边咬一口。
瞅着师徒两吃得高兴,陈小桑拍拍手,高兴道:“你们喜欢就好了。”
“喜欢喜欢,乖徒弟以后多买点吃的。”云苓乐呵呵地应了声,将胸搁在桌子上。
舒服多了……
李氏看得眼皮直跳。
她默默地扭过头,对云苓道:“云师傅,拜师的东西我们都带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拜师好?”
“就现在吧,小桑,来,喊声师父。”云苓很是随意道。
陈小桑乐得咧嘴:“师父。”
云苓很高兴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扭头对李氏道:“嫂子,以后小桑就是我徒弟了。”
李氏瞪大了眼:“就这样?”
三柱子拜师时,可是专程选了宴席的时候,当着全村人的面下跪磕头的。
云苓摆摆手:“我们神医谷不讲究这些俗礼。”
天冬很不给她面子地反驳:“咱们神医谷很讲规矩,是你不讲这些。”
云苓理直气壮:“我不讲这些,就是神医谷不讲这些。”
天冬被噎住了。
哎,谁让他师父是神医谷谷主呢?
师尊怎么就把这位子传给他师父了呀?
天冬郁闷地咬着手里的糕点,没一会儿,就顾不上郁闷了。
糕点太好吃了!
李氏就不吭声了,扭头坐在屋子里唯一的凳子上。
陈小桑学着师徒两的样子半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瞅了云苓一会儿,才问道:“师父,你洗澡不换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