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赶忙抱着她娘。
李氏一把抱着陈小桑,一声声哭喊:“我可怜的二儿媳啊,没了爹又没娘,逢年过节连娘家都没法回啊!”
陈子都坐直了身子:“她只有一个女儿吗?”
李氏光顾着自己哭,完全不接陈子都的话茬儿:“苦命人哟!”
李氏一向是个强势的人,几个柱子没见过她哭。
这会儿瞅见奶哭得伤心,两个柱子慌了,一个生疏地拍着奶的后背,一个结结巴巴安慰:“奶别伤心……”
陈小桑跟着自己娘抹眼泪,边抹边念叨:“好可怜呀。”
念着念着,自己眼睛也红了,她“哇”一声哭出来。
两个柱子也慌了,跟着“哇哇”叫。
陈子都:“……”
这还怎么问话?
沈大郎给陈子都递了一包蜜枣过去,淡然地跟他解释:“县老爷不用担心,他们就是太伤心了。”
他这个亲侄子都没这么伤心,他们至于么?
李氏偷偷睁开一只眼去看陈子都,见陈子都眼睛老盯着陈小桑,她就背过身,把闺女带到另外一边。
陈小桑小手帮李氏擦眼泪,哭唧唧道:“娘,我们回去安慰二嫂吧。”
李氏连连应声:“好好好,咱这就回去,啊?”
还是闺女聪明,知道溜走。
李氏一手牵着陈小桑,另一只手牵着二柱,就往门外走。
陈子都跟着起身,乐呵呵道:“正好,我也去陈家湾看看。”
李氏惊得忘了哭嚎。
旁边的陈小桑含着眼泪问他:“你去我们村做什么呀?”
“看看春耕。”陈子都拍拍衣服上的灰,笑呵呵应道:“正好把你们送回去。”
李氏忍不住打了个嗝,腿软了。
陈小桑吸了鼻子:“我们还有东西没买,你有空闲等我们吗?”
“有。”
就算没时间,他也能给自己放假啊。
年前他从里正哪儿得到不少消息后,回来把户籍什么都查了个清楚。
二树媳妇就是他堂妹。
若陈小桑是大伯的遗腹子,年岁就跟陈小桑对上了。
虽然没得到肯定的回答,可经过今儿李氏哭这一场,他能肯定陈小桑也是他妹妹。
原本正月就想再去陈家湾的,县试要开始了,他只能把精力都放在这个上头。
好不容易县试结束,他就跟着去陈家湾看看呗。
李氏被惊得嗝一个接着一个打。
这要怎么推辞?
李氏着急了,陈小桑就道:“我们要买好多东西的,你要等很久。”
“正好我跟着逛逛,好多日子没在县城转转了。”陈子都好说话得不行。
陈小桑难得吃瘪了。
沈大郎忍着笑,提议道:“我也要买些东西,一起去吧。”
都说要去,就去呗。
原本四个人的队伍,变成六个人了。
陈子都上街,比几个孩子还高兴。
一会儿拿玩具给陈小桑看。
“喜不喜欢这个拨浪鼓?”
陈小桑摇头:“小孩子才喜欢,我已经长大了。”
明明说得认真,可童音愣是让人不信。
陈子都再一看,两个柱子都巴巴瞅着他手里的拨浪鼓。
他掏了钱买下来,交到二柱手里。
没走两步,又瞅见摊位的小陶人不错,买下来。
李氏忍不住拉着旁边的沈大郎嘀咕:“县老爷的钱真好挣呐。”
瞅瞅这些孩子玩的东西,花了一两多银子了。
就算老陈家手头钱不少,舍得给孩子吃好穿好,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给孩子买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呐。
瞅瞅,他又要去买风筝了。
沈大郎瞅了眼前头掏钱的陈子都,低声跟李氏道:“他应该是知道小桑是他堂妹的事了。”
李氏惊得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不……不能吧……村里没……没什么人知道……”
就是打听也打听不到哇。
沈大郎抿了唇:“血浓于水。”
李氏一脸萎靡,总觉得心头憋着的一股劲儿泄了。
沈大郎宽慰他:“我爹说,陈子都能信任。”
打从一开始,沈兴义就没瞒着沈大郎。
虽说他爹在卖做生意上不靠谱,可在别的事上还是很能信任的,特别是涉及到陈小桑的事。
李氏没沈大郎放心,一双眼紧紧盯着陈子都,生怕他做出一点伤着她闺女的事。
陈子都当然不会伤着陈小桑了。
他恨不得把摊位上的东西全买给这个苦命的小堂妹。
这不,走着走着就到银楼门口了。
来都来了,他当然要把小妹拐进去挑一挑嘛。
于是他拎着陈小桑就进了银楼。
伙计一眼就将目光落在陈子都身上,脸上堆了笑迎上来:“客人想看点什么?”
陈子都往陈小桑一指:“有没有适合她的金首饰?”
银楼伙计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连连点头应道:“有的有的,客人您往这边来。”
说完,扭头往里头喊:“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