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小声道:“我也担心着呐,你瞅瞅,她像三十多的人吗?”
陈老汉沉默地吧嗒了一口烟。
怎么看,这个云苓怎么像是个年轻丫头。
哪有三十多岁的人跟个孩子似的。
想归想,陈老汉对云苓还存有一点期盼。
他想了想,把烟杆子放到裤腰带别好,扯了个笑问云苓:“云神医,我家老婆子腰不好,您能给看看不?”
云苓还没说话,天冬就连连点头:“我师父能看的。”
云苓就瞪他,瞪得他不吭声了,才拿着帕子擦干净嘴,对陈老汉道:“要说看个腰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神医谷的规矩,若是给徒弟家人看病,倒是没什么,不然,我们就要收诊金了。”
天冬撇嘴。
他熟读神医谷的各种规矩条例,从没见过有这条。
两个条件,陈老汉都不用犹豫就选了第二条:“诊金要怎么算呐?”
云苓扫了扫陈老汉和李氏的衣裳,想着他们就是普通农户,指定家里没什么钱。
家里能有个二三十两就差不多了。
她双手往身后一摆,扬了下巴道:“一百两!”
怎么样,拿不出来吧,拿不出来就把闺女送过来学医。
云苓这个得意呀,要是有条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李氏惊了:“一百两!我们找大夫看一回,才十几二十文钱的诊金呐!”
云苓下巴抬得更高了:“我们跟乡野大夫可不同。”
陈小桑听得都惊了。
她凑近天冬旁边问道:“你们神医谷诊金这么贵的吗?”
天冬当然要维护神医谷的名声了,就跟陈小桑道:“我们神医谷专治疑难杂症,诊金也要的高。”
陈小桑怀疑地瞅瞅四处漏风的茅草屋:“你们诊金这么高,怎么还住茅草屋吃野菜根呀?”
聊起这个,天冬都要哭了:“都让我师父拿去护肤了,她弄的那些补品,可贵可贵了。”
陈小桑惋惜地瞅着他:“你太不容易了。”
原本就跟陈小桑和熟了,这会儿又被陈小桑安慰,天冬简直把她当自己人了。
他偷偷跟陈小桑道:“一百两不贵的,我师父前些日子才给一个土财主治了病,要了三百两。”
要价三百两也没用呀,还是吃草根。
陈小桑内心嘀咕。
不过为了治好娘的腰,一百两她还是很愿意花的。
她乐意,李氏不乐意呀。
“不治不治,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
陈老汉就劝她:“你先试试。”
家里有五百两呐,拿出一百两来给老婆子治病,他是很乐意的。
再说家里的田地今年种的不少,年成也好,今年还能挣不少呐。
李氏死活不乐意,扭头就走。
云苓在一旁看得干着急。
陈小桑蹦跶到她身边,凑过去问她:“云苓姑,你能不能帮我娘先治治呀,要是治好了我给你一百两。“
云苓问她:“你有一百两?”
“我没有,”陈小桑应道:“但是我爹有呀。”
云苓这下是真惊到了:“你爹能拿出一百两银子?”
“可以呀,”陈小桑点了头:“但是我家就能拿出一百两,要是没治好,我家拿出来会舍不得的。”
老陈家当然不止一百两,可财不露白嘛。
云苓心动了。
一百两啊,够她买一根人参了。
才兴起这个念头,她又赶忙抛开,还是先收徒弟要紧。
云苓便摇头:“不成,我们神医谷的规矩,从来都是先付诊金后治病。”
陈小桑扭头去看天冬,天冬点头,她便知道这是真的。
毕竟天冬作为一个耿直的孩子,说谎时都会慌,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陈小桑想了想,又提出了新的主意:“你要是治好我娘,我就当你徒弟。”
云苓双眼一亮,当即点了头同意了。
陈小桑欢快地跑过去拉着李氏的手劝说道:“娘,你让云苓姑看看吧。”
李氏不太情愿。
架不住陈老汉和陈小桑的劝说,只得爬到云苓的床上。
云苓将她的衣服撩起来,伸手按按李氏的腰:“这儿疼不?”
“疼得厉害。”
她又换了个地方按,李氏又是喊疼。
陈小桑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云苓的动作。
陈老汉又想抽烟了,可在人家女人屋子里到底不方便,他只能忍着,连连咳嗽好几声。
等云苓查完,陈老汉才赶忙问道:“咋样?”
云苓擦擦手,应道:“生孩子多了,月子没养好,留的病痛,再加上这么多年弯腰干活,长年累月下来,骨头歪了。”
一听她说的,陈老汉连连点头:“她是月子里落下的毛病,都对上了!”
老陈家以前穷,李氏干起活来又不惜力。
生大树二树三树时,她还年轻,身子扛得住,月子都不做,就下地干活。
到生了四树,就落下腰疼的毛病了。
那时候老陈家又没钱给她